他的身体素质比大部分人都强多了,人家走了一天又累又困,他只有少许疲倦,站到台上又精神奕奕。
他讲课的方式太有趣了。
之前几节课是匠官上的,他们平时说话是大白话,但一上起课来就之乎者也引经据典,听得人头大。
回头看过去,还好当时教的东西挺简单,不然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学会。
言十四就不一样了,他从头到尾都说的是白话,能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把要教的东西表达出来。更别提他一开始教的那些符号,初学的时候真的觉得奇奇怪怪的,但学熟了用熟了之后真的觉得太方便了。
而且他还会讲故事举例子开玩笑,全部都是他们最熟悉、最亲切的那些东西,不仅易懂,还能轻易把他们带回到呆了几年的环境里,想起那些事情,仿佛都不那么累了。
时间渐渐过去,他们渐渐适应。
许问的课上得还是那么有趣,而他们也渐渐发现到这些内容中间的妙处与有趣之处,渐渐沉迷进去。
而在这个过程里,他们对许问的印象也在不断变化。
一开始他只是队伍里不起眼的一个年轻工匠,到现在,他已经几乎是这支三百人队伍里的核心了。
“你有没有觉得,晚上这些东西,大人们好像还没有十四哥懂得多?”
一天晚上,上完课之后,徐西怀和方觉明回到自己的窝棚,凑到一起小声说话。
难得这么晚了徐西怀还这么有精神,他手里捏着一叠木片,上面刻着字,是他每天晚上做的笔记。
他看上去总是懒懒散散的,但木片打得光滑匀称,上面的字迹符号整整齐齐,显然非常重视。
方觉明支吾了一声,表情意味不明。
“怎么可能?我看见了,每天要教的那些东西,也是路上十四哥跟大人们商量出来的!”他们队的另一个人听见了,小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