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快步上前,哆哆嗦嗦的扶着她,疾步出了房门,疾步朝旁边容庆平的屋子走去。
此时容庆平的房间里乱成一团,丫鬟们惊恐的啜泣声,不间断拧布巾的流水声,仆从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容老太太手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厉声呵斥道:“一个个的哭什么哭?还不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
被她这么一吓唬,屋里杂乱的声响为之一静。
有了她这个主心骨在,丫鬟仆从们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井然有序的工作。
被打了整整一百大板的容庆平,若不是仗着年轻,身子骨还算硬朗,就算被当场打成两段就
很有可能。
由于伤势过重,谁都不敢轻易搬动他,也穿不上衣服,盖不了被子,只能像只白斩鸡似的趴在床上。
他的情况也比容孝昌要恐怖千百倍,被行刑的地方别说血肉模糊了,直接被打成了凹陷,大面的血肉皮肤都已脱落。
虽然用了大量的金疮药和止血散,可伤口面积太大,又伤及血管,鲜血一直汩汩的往外流。
止血散被血液冲走一波,就会有胆子大的仆从,再厚厚的撒上一层,确保他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看着脸色泛青,嘴唇干裂无血色,出气多进气少的孙子,容老太太的心都揪了起来。
这要是孙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容家就要彻底绝后了。
毕竟容孝昌后院姬妾成群,努力了二十多年,也才堪堪有容庆平一个种。
“庆平,庆平,你能听到祖母说话吗?”凑到他耳边轻唤两声。
可趴在床上早已陷入深度昏迷的容庆平,哪里还能回应她。
容老太太又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依旧毫无反应。
心知不能再拖下去,急声问道:“冯妈回府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