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霓不自觉感到欣慰,娘娘苦练辛勤,她这个“老师”都还没到,“学生”就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复训前几日的教习内容了。
“妹妹来了。”
一舞毕,伶贵人这才觑眼注意到她,于是收袖敛裙忙走近几步,问道,“方才我把中间最难跳的部分又多练了几遍,妹妹过了眼,看我可比昨日更流畅了些吗?”
施霓端起专业姿态,如实回:“比起昨日,娘娘可不仅只进步一点,不过……”
说到这,她刻意顿了顿,而后挥手示意阿降端着那红色绸锻过来。
绯红铺展,施霓扬起一端递到伶贵人手上,又说,“红白最能相称,这雪衣舞至素,周边妆点衬和便该为艳,如此浓淡相宜,才能使这舞真正达到令人过目不忘的惊鸿一瞥程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伶贵人如今对施霓是百般信任,她的各方建议也几乎一一听从采纳。
于是闻言后,她立刻点头道:“妹妹是这方面的行家,我都听妹妹的就是。只是这红绸……该如何和舞步相搭?”
施霓当下解惑,随即唤了几个宫女过来,叫她们拉上红绸在四周闭环成一个圈儿,再举高手臂,将人形完全遮住。
她解释说:“娘娘的出场自要吸睛,这环形红绸如同花苞,到时随着乐曲儿,娘娘翩翩起舞之时,花苞初绽,红幕四阔,自能衬得最中心的这一抹白。”
“最好啊,再提前往里藏些红牡丹红玫瑰的花瓣儿,到时乐声起了,花香随风扬止,恐怕连蝴蝶都迷醉地直想往娘娘身上钻了。”
闻言,伶娘娘果然立即面露惊喜,当下是既叹息又感慨。
“好妹妹,你这些心思花样儿,可是比舞坊里那些技人厉害多了。若不是知道你无心留在这后宫,更无心争圣宠,就瞅你这钻巧的机灵劲儿,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