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凛点点头,而后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简述道:“其实是七年前,霍厌的父亲霍乾大将军,在向北对延乌的一场战役里遭了西凉人的暗算,于是不幸命殒于漠北。而那一战,霍厌因为和老将军在战术方面有了分歧,起了口角,故而赌气没有参战,却不想,那次争吵竟成了父子间的最后一面。”
“这事一直压在霍厌心里,成了他的憾,也成了心魔。他甚至把老将军的死一度怪在他自己身上,当时,真的是消沉颓靡了好一阵,若不是将军夫人以命相逼,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呢。”
“所以,不管之后六国情形如何变化,邦交如何相联,他厌恶延乌、痛恨西凉之心从未变过。此恨,饶是后来他连拨延乌十六州,挫败西凉十万猛锐之师,都未得彻底消解分毫。对你,大概是殃及了池鱼。”
施霓站在原地,听完这些,心有只觉沉闷发堵。
霍厌对外实在表现得太过勇猛无敌,彷佛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弱点,她在他身边时,亦只觉得安心。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是长久背负自责,甚至将至亲的罹难殒命,都归结于自身,长久压抑而活。
施霓甚至不敢想象,那段阴暗时光,他一人是怎样熬过来的。
这时,从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身着侍卫衣裳的年轻男子,见到萧承凛后,他们忙施揖礼,可看到还有旁人在场,于是欲言又止,等待请示。
萧承凛见状挥挥手,道,“但说无妨。”
对方依言:“殿下,我们巡逻时,在西面一高墙根落,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狗洞,那洞口较比寻常的要大很多,甚至可容身材瘦弱之人钻过,于是我等猜想,宫中恐怕又有私相授受之事,可是此事涉及后宫的诸位小主,我等实在拿不定主意,故烦请殿下给个话。”
萧承凛是刚刚掌了巡卫营的实权,正愁没用武之地呢,于是闻言后几乎是立刻就来了精神,恨不得当即便把那贪财之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