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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迈出腿去,就看白绒绒的一团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萧曼浑身剧震,一霎间像能听到胸腔里怦然的跳动,刚朝那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里,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闭上眼,不再看那狗一眼,只喊了小婢将那狗抱下去,让管事的还到隔壁去。

小婢抱起那狗有些不知所措,跑下楼去了管事的。

“主子说,让把它送回隔壁。”

管事的也有些头疼:“可别真送过去了,免得回头被骂,咱们好好帮小主子看顾好,最近就别让它在小主子眼皮子底下晃了。”

小婢连连点头,便将那狗搁在了前院。

萧曼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这狗送走了,与他之间就真的断得干干净净。

她觉得好笑,那颗心却像凭空裂开,血涌出来,弥散在胸腔里,连同身上最后那点力气消散在四肢百骸,记忆中从没这么精疲力尽过,只想继续找个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呆着。

脚下是虚浮的,只能一步步向前挪,喉咙不知被什么东西堵着,那口气怎么也上不来,沁沁的阴冷袭绕全身,整个人天旋地转。

从头到尾,可笑的只有她一人。

终于支持不住了。

她踉跄地向前倒,伸手好不容易攀住窗棂,才没倒下,烦恶涌动的喉间却再也压制不住,张嘴呕了出来,眼睑胀痛,泪下决堤。

脚下是空的,身子是浮的,连神识都在虚游飘荡,唯有耳畔是一片嘈乱的噪响。

是风声么?

怎的似乎又能听到欢笑和鼓乐?

的确怪得有点邪门,但说到怕,却怎么也及不上眼前这片混沌的黑暗,杳冥如夜,不知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