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儿不明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烦的究竟是什么, 可一回想起昨夜秦恪的那些话,还有他望过来时的神情。
明明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温柔得连她都忍不住生出保护欲来的书呆子,偏生又是那般倔,扎根在了她脑际中, 怎么也无法抛开不去想。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若要不然,就干脆应下来算了?
依着他的品性,决定做不出卖妻求荣的事来,如此不就可以躲过梦里的情形了么?又可以方便帮他驱蛊虫, 况且他长得那般好看, 还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是个仵作……
这想法一旦起了个头, 就像是脱缰的野马, 怎么都拉拽不回来了。
她自己都心虚,抓起衾被蒙住脸。
女儿家家的, 怎么能贪图别人长得好看, 这跟那些惹人厌的登徒浪子有什么区别!
幸而父亲忙于公事, 此刻也不在家中,也没来“盘问”自己,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到时候她该如何说呢?
萧曼叹了口气, 不自禁地想起父亲当日说的那句话。
“爹也护不了你一辈子,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自己心里想的那般十全十美,还偏巧叫你遇上了?”
这本是在明言劝诫,可自己并没当回事,当时如此,现下想法也依然不曾有半分改变。
估计这就是“不知悔改”吧。
风从外面透进来,身上不禁有些冷。
萧曼躺不住 了,索性坐起来,想那件袍子披在肩上,一打眼就瞧见了他那件青色的外氅,跟着又发了好一会子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