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君没有答应,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曼冬从谢宜君口中知道了尹宣的一切,她回到如意门后半分也没表露。到了那年秋季,沈曼冬自知快要临盆,跑去惊月峰希望满江雪届时能够到场探望她,满江雪为了避嫌,没有推掉公务,她去了南下。
尔后叶芝兰查到了尹氏夫妇为人所害的真相,找到了九仙堂一名堂主,用蛊毒把人折磨得半死不活,拿到地底机关的图纸后又将人给杀了。她将图纸以匿名的方式寄送给了南宫悯,告诉她沈曼冬何日生产,又表明满江雪不在宫里。
南宫悯闻之大喜,在尹秋出生那日率领紫薇教众徒破了流苍山的机关,攻进了如意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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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的事,你就差不多都知道了,”谢宜君靠着扶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那上头的一颗琉璃珠,说,“芝兰是我没有想到的变数,谁能想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弟子会是那样的来头?可她确实是帮了我大忙,我原本一直以为是尹宣被南宫悯所逼,想方设法拿到图纸后给了她,可没想到居然是芝兰。那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我自己争取不来的,听说如意门出事后,我与师父赶到了流苍山,那地方早就打了起来。”
当时尹秋已经出生,沈曼冬在房里听着外头的厮杀声,心中一片寒凉。她起初以为是谢宜君的手笔,可出了门才知道打过来的人是南宫悯,等她再回头时,产婆被人一剑封喉,谢宜君抱着哇哇大哭的尹秋站在廊角,面带讥诮地望着她。
“看见了?不是我要灭如意门,这是活生生的现世报,”谢宜君说,“我给过你机会,我告诉你尹宣是南宫悯的义弟,但你什么也没做,这就怨不得我。”
沈曼冬两腿发软,站也站不稳,她扶着门框,哑然道:“我相信宣哥,我知道不会是他做的,”她近乎哀求地看着谢宜君,问道,“你和师父既然来了,就可以阻止南宫悯,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也收手?”
谢宜君说:“我曾经发过誓,如意门用一把火将我父兄烧成飞灰,那我也要还一把更猛更烈的火给你们。你说的不错,我跟师父带了人来,我们可以把南宫悯击退,我也可以不杀人,但是如意门,我要看它变成一片废墟,你舍得么?”
沈曼冬不舍得,但是尹秋被谢宜君拿捏在手里,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她的话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