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作弦,神力出,审判天下 。”清冷的声音飘忽不定。砰的双手合实,景荣的脸从卷宗里抬出,眼神闪烁兴奋。
“可是驱使此弓也要要深厚的妖力,现在去哪儿找?”一位穿白巾的术士埋怨道,“城都要破了——”
“哼,那你原先怎么不跑?我可没拦着你们。死要面子活受罪怪谁!”芈伊站的离他近,嗤笑一声。
“你这个亡国奴!”那人气的面色发红,看向身穿墨绿衣袍的芈伊,立刻反唇讥讽。
“我可不怕死,也不像你虚伪——”芈伊斜眼扫那人一眼,轻飘飘道,“一点礼仪都没有。”
眼看两人这时候快掐架,景荣抿紧嘴,突然高声呵斥:“都别吵!”
那人吓呆了一瞬,不可思议想道,这女子看着温和怎的脾气这般大。只好怯怯躲远一边,不再和芈伊争执。
这术士是半月前来到郢都的,根本没见过芈伊,更遑论景荣,因此只当这群人是寻常人等。
偏生他嘴贱,这下被迫孤零零地待在角落,心中哀凄自己生不逢时,刚游历到此便遇到这幌子事。
“轰轰——轰轰——”
沉重的撞击城门声透过厚重的城墙传进,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手中卷宗掉落啪的一声砸地,景荣愣愣地转头,突然狂奔至高台边缘,冷风呼呼吹动她散落的发丝,衣袍猎猎作响。
黑压压的一片侵占了她所有的视野,浓墨般滚滚而来蚕食着城墙。
遥远的天边渲染了玫红色光晕,像一位醉酒的女神斜倚在连绵的青山上,脸颊微醺,美好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