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婵巫说送她一支红珊瑚珠钗,她便记在心上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景荣垂首苦笑,却还是和糖葫芦一齐买下。
匀称的手指一寸寸拂过红色珊瑚,景荣咬了口糖葫芦,五官都要皱在一起。
原来糖葫芦外面甜,内里却酸涩,想吐又不得吐,只得生生受着直到习惯。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糖葫芦,这玩意儿从北边国家传入。
百无聊奈之际,景荣艰难咽下山楂,把玩着红珊瑚珠钗。
忽的两个小字闯入她的眼帘。“荣。婵。”字歪歪扭扭,像一条软绵绵的蛇。
手掌陡然收紧,扭头张望,高声呼唤:“婵巫——婵巫,是你吗?”
从巷口到巷尾,辗转无果,冷风呼呼的吹,吹的她心也像这冬日般萧条。
也许是巧合,婵巫弄丢了这珠钗,让它流浪到她身边。景荣红着眼,十分冷静地转身离开了这条巷子。
“咔擦———”常青的老树,茂盛的树枝下流出涓涓血液。
透过树叶缝隙看去,一架织布机无声转动,一具半人半蛇的白骨披一身青色袍子,右手持针,一副愣愣的样子。
针尖插入树枝的皮肉,针眼里冒出鲜血,白骨转动着一对黝黑的眼珠,望着巷口的方向。
织布机停下转动,旁边的一条绿色长蛇一甩尾,又吱呀吱呀转动起来。这次有了声响。
“嘶——我叫你借用别人的皮,为什么不用?这下,她误会了吧?”
“嘶——要不就这副样子见她,说不定能让她原谅你?”
白骨摇摇头,低头,继续绣着蚕丝织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