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白色的手套,座位旁边永远塞着一个常年泡着茶叶的水杯。
门一开一合,暑往冬来,日复一日。
早已经有了默契。
阮盖以前经常会站在车站口,看来来往往的车辆。
尤其是到了每年临近过年的时候,只要空闲, 都会蹲在车站口。
即便妈妈在电话里告诉她说,可能是年二十七才会到家, 但也许会更晚, 要看在车站买的票具体是哪天。但她会从放寒假开始的那天, 一直守在车站。
那时候网上买票还没有普及,外出打工的, 上班的, 赶春运的时候,都要在车站排队。运气好的时候可以买到有座位的,运气不好的时候,都是无座。
就算有卧铺,也会舍不得多花钱。
即便那一年的绿皮火车价格并不是太高。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 阮盖一直都以为自己没有尝受过等待的滋味。
但在回过头时,仔细想想,她其实从一开始就在等待。
等想念的人归来,等心中的期念和希望落地生根发芽。
好像人生当中,没有哪一个阶段,是不需要等待的。
当她领着小脏孩出门时,她憋着笑问:“你确定要这样出门去接老莫他们吗?”
小脏孩的身上,穿着的就是阮盖很多年前的衣服。
衣服只是年岁久了些,但被保存得很好。
看着像是新的一样。
所以才会被小脏孩当成是新的衣服。
因为她都舍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