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很委屈。
下田干活的衣服本来就脏,有些污渍,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
但老人家才不管那么多,但凡做的她不满意的事情,就好一通地骂。
尽管阮盖已经很努力地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但大人有些时候,是不会满足的,且还会得寸进尺。
年少的阮盖,除了隐忍外,好像没有其他的办法。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她还想要继续念书,学习更多的知识,如果这时候和家里闹掰了,她是没有办法养活自已的。
所以她能做的,可以做的,就是忍着。
这样现实又压抑的生活,她又该要如何跟她的同学们分享。怎么去撇开这些让她窒息的环境,去跟同学们一同打闹玩乐。
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所以就会将自已跟她们的距离,尽可能的拉远,再拉远。
然后将自已所承受的一切,都压在心底。
等待时间将那些糟糕的,没有辗转余地的情绪,都压缩消失。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一旦累积起来的东西过多了,在爆发的那瞬间,就是天崩地裂。
但比较庆幸的是,在那么一段她每每回想起来,就会觉得头皮发麻的日子里,有一个小脏孩出现在她身边。
小脏孩会在她孤寂一个人的时候,贴在她脚边说话;也会无条件相信她,在她跟前秒入睡。也会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要她唱儿歌去哄她。还会突然就跳起舞来。
那年在林镇还是很难买到一些跳恰恰、探戈的磁带,阮盖就托音像店的老板去城里找。
老板说,磁带是很难找到了,但是可以在网上下载歌曲到mp3里。很便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