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刀亦略蹙起眉头:“我看这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而非熔岩毒水,这天大的便宜竟落到我绝情宗头上了?”

何成则拊掌大笑:“萧宗主,我在信上曾说这次是邀你和谈,不拿出一点诚意,怎能令人明白我的诚心?”

“诚意?在冷风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便是诚意了?”萧放刀看似不领情,却是给何成则递了台阶。

“哈哈,是我考虑不周,两位姑娘怎么受得了西北的飞沙走土?要议事,总该找个安乐处,熨上壶好酒慢慢谈。”他仰首望天,感慨道,“能饮一杯松醪春再好不过了。”

萧放刀附和:“佳酿难得,何盟主愿意割爱,我等必不会推阻。”

“好。请诸位上车,我在前引路。”

“上车作甚?咱们几个骑几匹快马,不是更便利些?”

何成则微微敛色,将刚刚抬起的手臂放了下去。

“这里百十号人,萧宗主要撇下不管?”

萧放刀笑了:“庄内的酒哪里喂得饱我宗的这群混子?让他们随意找个客栈歇下就是,何必污了敛意的清正之风。”

“这可有违鄙人的待客之道啊。”

他双目微垂,显出几分为难。

许垂露不掺和他们的交锋,可站在安全的视角观察此人。依何成则的相貌、武功、地位,完全能算功成名遂的人生赢家,但在萧放刀一个晚辈面前,他未表露半分矜高自负,更不要说轻蔑鄙夷。他的确尊重甚至尊敬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