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克蕾雅低声说道：“璎珞额头的t能量石被耶梦加得震碎，受到压制的v型吞噬体基因开始反抗，把她的身体当做战场，开始逐步蚕食由特尔罗编码的生化调制人基因。阿巴瑟正在利用医学实验室的医疗设备尽力抑制这一过程，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唐方又问道：“对动力系统的维修工作进展如何？”

这次换成唐林回应问题：“两台丘比特正在全力维修零素反应堆，看起来还需要一阵子。”

他点点头，正待说些什么，唐林又报告另一个异常，“自座天使号坠入天坑以来，艾格·斯台特曼植入战舰系统的死亡刑具在待机状态下出现异常波动，很微弱，但真实存在。”

“是否流浪行星的背景辐射？”

唐林摇摇头：“阿莲娜仔细对比过，自座天使号抵达流浪行星以来，死亡刑具一直在辐射一股微弱的重力波，因为能量水平很低，波动并不明显，数据分析小组的工作人员误认为是流浪行星的引力乱流所致，并未给予关注。直至小行星风暴结束，引力紊乱区瓦解，座天使号被耶梦加得打落天坑，数据分析小组的工作人员才注意到那一份微弱的重力波动。”

唐方忽然想到座天使号周围游走的两种鱼怪，心想那些生物攻击座天使号会不会与死亡刑具产生的重力波动有关联？这很可能是另类的“飞蛾扑火”。

“死亡刑具还在运作吗？”他问道。

唐林摇头说道：“后勤维修人员已经彻底切断死亡刑具的能源供应，整个子系统现已下线，那份微弱的重力波动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样啊……”唐方面露沉吟，回想起第一眼看到遗迹内壁的猜测。

便在这时，一行人抵达医学实验室，玻璃墙后面那个来回走动的身影映入眼帘，打断了他的思考。

罗伊听到安全门打开的声音，看到唐方、沃尔顿、阿罗斯三人到来，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少年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唐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交给我吧。”说完加快脚步，带着几人走到大厅中央的全封闭病床前，仔细观察璎珞的面庞。

就像克蕾雅告诉他的一样，女孩儿额头那片指甲盖大小的t能量石已经支离破碎，从原来的青光流溢变得黯淡无光。从某个角度看去，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唐方不欣赏这种美，克蕾雅亦然。罗伊十指紧抠隔离罩，指甲在玻璃面刮出数道白痕。

阿巴瑟站在对面，头颅左侧是瓦伦丁阴沉的脸庞。包括克蕾雅、沃尔顿、罗伊在内，很多船员对于这一幕不适应，觉得恶心，觉得心寒，每次看到三位一体的阿巴瑟，都有种在看一部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