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斯毫无顾忌的推门走入,昏幽,入眼一片昏幽,冷气开得很低,低的让他感觉突然从火炉跳入冰窖,有种冰火两重天的味道。还有弥漫整个房间的烟气,混合着男人的腋臭、汗味,流云一般荡漾在半空。这让他想起阿罗斯的“马润甲”换气时的一幕,嗯,就是这个味儿,或许,比这还要更浓一些。

眯起眼扫过左侧,百叶窗被合了起来,旁边磨花的金属桌上大马金刀的坐着几个男人。右边也一样,几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光着膀子伸着腿,长靴上散发出一丝丝硝烟的味道。

室内唯一的灯光,便是吧台上吊着的破旧装饰灯,如同那垂垂老矣的酒吧侍应,散发着远比烟卷灰烬更黯淡的光芒。

阿罗斯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当然,他也没打算去看。径直走到吧台前面的吧台凳上,指着酒架上的一瓶龙舌兰道:“不要冰镇的。”

恰在这时,肩头扛着唐方的阿罗斯推门走入,视线扫过大厅内面色阴冷的20几个壮汉,不觉瞳孔一缩。屋里的气氛很诡异,诡异到令人压抑,烦躁,还有那一道道落在他与豪森身上的目光,满含敌意,就好像地盘遭受不速之客入侵的嗜血狼群。

他将目光转到吧台的豪森身上,只见那嗜酒如命的家伙竟似毫无所觉,一双眼紧紧盯着侍应生倒入小圆杯里的白色酒液。

“8yd。”年老的侍应生将酒杯压在掌心,俯下身子向前一推,翻开眼皮,一对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对面的陌生面孔。

“切,什么破规矩。”豪森皱皱眉,扭头扫过正站在门口发呆的阿罗斯,不耐烦的敲敲桌面:“阿罗斯,付账。”

第93章 酒资

“咚,咚……”军靴踏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传出声声闷响。

阿罗斯从门口走来,步伐整齐而规律,不多不少,每一步都是一尺,就好像精确计算过一般。

低沉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前厅,可叫人奇怪的是,整个现场显得越发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冷气涌动的声音,能听到灰烬飞散的声音,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

“噗通,噗通……”

年迈的侍应生借着昏暗的灯光,视线落在阿罗斯脸上时,不由得眼睛一眯,浑浊的眸子如同雨霁云开后遍洒金光的骄横烈日,爆起一团精芒。

至于旁边那些壮汉,二郎腿已经放了下去,有些人的手更是伸向背后。无形的杀气如同雨天低沉的雷云,滚滚如浪,有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阿罗斯似无所觉,走到吧台前面,将唐方放置在右手边不远处的沙发上,他转身走到豪森身边坐下,很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酒架:“威士忌,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