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她目光冷静,表情柔和,没有暴露出任何端倪。
但她知道自己在焦虑。
沈年年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拍了一下手。
这是一种暗示性动作,每次在听到导演杀青的时候,她都会这样拍一下,长久以来养成习惯,只要做出这个动作就能立刻从戏里抽离出来。
但是此刻,她心里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停下。
沈年年再次拍了一下,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没有再继续,放下了手。
长久以来养成的暗示性动作不会无缘无故失效,她没有抽离出来,是能证明这些情绪的并不是因为演戏而产生的。
这就是她的,是沈年年的情绪。
沈年年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还是轻叹了口气,她一下子就理解了秦昭曼的那种胜负欲,以及那些因为那种胜负欲产生的落败感。
她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踩进了早就知道的陷阱。
沈年年拿起了一旁的香盒,把小香炉的盖子打开,一步一步的压平香灰,放模具……等点燃了香,她的情绪也随之平静下来。
香炉旁放着宿茜上次送来的檀木手串,之前没收起来后来就一直放在那里。
沈年年把那串手串拎起来,华国珈蓝寺求姻缘最准,她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去珈蓝寺求过姻缘。
打磨的圆滑的手串被套在了纤细的手腕上。
沈年年手指摸了下桃木珠子,如果真的有菩萨,请保佑她平静的度过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