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无蓝第一次没有叛变,不仅没有叛变,竟然还在镇压中越挫越勇,不信邪地大清早抱着侥幸心态托着早点偷溜来找我……毫无意外地被河雅当场抓包。
妖无蓝泪水涟涟地看着盘在我被子上的白色大毛团,大毛团眼睛半眯着,冲呆若木鸡的妖无蓝优雅地吐出鲜红的舌头。我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埋成一座山。
那天是白尾有生以来最灰色的一天。河雅用绳子把它栓在廊柱下,白尾可自由活动的区域长短不够一条小猫腿的距离,白尾撒娇装憨,河雅视而不见。等到它饿地饥肠辘辘直叫唤,河雅就将它最爱的肉条摆在两条小猫腿的距离处,它看得着吃不到,叫地更凄惨。
河雅就搬着一张凳子坐在院门处,妖无蓝扒着院门比白尾叫地更凄惨:“不——我的毛团——这是要我的命啊……这是要我的命啊!我的心全碎了!!”
河雅声情并茂地向我描述当时的情景,我扶着脑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事后跑去妖无蓝那处看她,隔着门板正好见她一边怜惜地喂白尾一边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缩着脖子原路遛回。
那之后妖无蓝果真没再大清早出现过,但是每次当我推门之际,总有热腾腾的早点在门外等着我。雪还没有化光,看着回廊里深浅不一的脚印,妖无蓝就这些早点怕是已经反复热过许多次了。我心生愧疚,她倒没事人一样冲我摆摆手,只是叮嘱:“别狼吞虎咽的呀,慢慢吃,反正时辰已经晚了。”
“……”
事情是这样的,妖无蓝不来,我早起时间就常失去准头。河雅乐得见我晚起,有时我早早醒了,她还强硬地压着我不让我起床;而离珠对我晚去的行为也见怪不怪,从不追究,就是最利嘴的仙小妍也不过就是不停冲我翻白眼,没有一句闲话。
我难免觉得羞赧,彷佛背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指指点点,蚕食桑叶一样密密麻麻的细声细气:“就是她,就是她,夜夜与上仙同榻而眠,一眠再眠,日日起迟!”
我藏头缩尾地钻到心宝的药炉背后,尽量不出现在离珠与仙小妍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