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这也是一把具有魔性、令人怵目惊心的刀。刀上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的诗句,就如同黑暗中忽然有了光。

月光。圆月。

青年的刀法更加厉害。他的刀没有变化,但却包含了刀法中所有变化的精萃。所有部位、时间、力量、速度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恰好能将自身所有的力量发挥到极限。

他的刀可惊天裂地,能百坚不摧。

刀是人手臂的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现在外的实体,只要心中要破坏那一样东西,就能破坏到什么程度。

刀即是我,我仍是我。这就是自信青年的刀!

望着这自信青年的施展出带着神奇魔力的刀法,杨烨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他开始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刀法的巅峰境界?

是“人刀合一、人刀不分”?还是“刀即是我,我仍是我”?

我与刀,谁是魂?谁是体?谁是主?谁是仆?该是刀该至诚于人,还是人该驾驭于刀?

杨烨开始陷入浓浓的武学障,在迷惘中,他抽刀在手,仰天一声长啸,声如轰雷,随着啸声一起,雪地圆月、青年魔刀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于无痕,又再换上了另外一番景象。

冷风如刀,万里飞雪,一辆马车滚滚驰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马车上坐着一个不再年轻的人,一边喝酒,一边拿着一把小刀,正在雕刻着美人像。

他身材虽很高,面目虽也还算得英俊,但看来却很憔悴,终年都带着病容,而且还不时弯下腰咳嗽。

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里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但他的眼睛同时又深邃明亮,充满了智慧,他的目光中虽带着一些厌倦,一些嘲弄,却又充满了伟大的同情。

这是一个很成熟,很有安全感,可让人完全信任,完全可以依靠的人。

突然间这个人动了,他的飞刀动了。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飞刀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飞刀是怎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