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思所想无一不是为了家中小辈,郁枝闻之感动,郑重颔首:“枝枝是愿意的。”

柳子承怔在那,半晌无语,他若有容无地瞥了女儿一眼,柳薄烟被亲爹瞥得莫名其妙,就在她不思其解时,猛地福至心灵,仿佛猜到爹爹这一眼的意图。

她与容姐姐的事八成瞒不住了。

爹爹知道了。

柳薄烟心里升起一阵委屈——枝枝喜欢儿郎,才不是她传染的呢。

柳子承一生为国为民,是实打实的保皇党,能说出愿意为了外孙女恳求陛下收回旨意的话已经难得,再者以他的权势和心机,女儿与长公主勾勾搭搭黏黏腻腻,又哪能瞒过他的眼?

“罢了。”他长声一叹:“既是你所求,外祖就祝你与殿下美满一生。”

在郁枝看来外祖不是多和蔼的人,可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有如山一般的分量和不可撼动,她忍着鼻酸,绽开欢欢喜喜的笑:“多谢外祖父!”

柳子承刹那间想笑,偏偏忍着笑意,只微微翘起唇角。

他又想起自己的女儿了。

昔年他为女儿订婚,他的烟儿可没枝枝现下的喜悦幸福。

这也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由。

左右死人埋在地下,活着的人仍需前行。

柳薄烟被亲爹看得心虚,轻咳一声,与女儿一左一右扶着相爷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