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用唇语说：你们愿意收下我，真的十分感谢。

酷拉皮卡说：“没关系，我们都是一族人嘛。”

他和林檎看动画时的样子并不相同。林檎看的是老版动画片，里面酷拉皮卡是个带单边耳坠性别模糊的美少年，在她眼前的是个脸上有婴儿肥的偏向孩子的形象。

酷拉皮卡把自己那边的树枝捡回来：“走吧，林檎，妈妈做了好吃的。顺便让她看看你的眼睛。”

酷拉皮卡的双亲都是很好的人，他的母亲性格偏向活泼一点，且不愿受框架拘束。她语调轻快地问林檎一些关于生活习惯的小问题，同他拉进了距离。林檎的话语由酷拉皮卡负责翻译传达。林檎觉得太麻烦他，于是要了纸笔写。

“真了不起，”妈妈说，“林檎才七岁就会写这么多字了啊。”

林檎写“谢谢”。

妈妈想要摸她的头，手到半空又收了回来：“林檎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吗？如果还是不适应的话……”

林檎犹豫了一下，之前的“林檎”可能能独立生存，她现在估计不行。她写：我很愿意，但是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妈妈说：“不会，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来着。”

她的表情中似乎没有弄虚作假。

“林檎，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好啊。

“你的眼睛，为什么一直是这种状态？”

什么状态？

酷拉皮卡的母亲把镜子拿来，林檎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面容大抵是“赤坂林檎”的缩水版，头发和刘海略长，白色的长睫毛下是一双仿佛燃烧着的红眼睛。

绯红之眼，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她心情很平静啊。林檎认真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状况。

“你从进门的时候就是这样，”妈妈说，“发生了什么？”

一直在看着她们交流酷拉皮卡开口：“我去山坡那里叫她时，她的眼睛就是那个样子的。”

酷拉皮卡的母亲蹲下身，仔细去观察她的眼睛。林檎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禁不住后退一步。

“对不起，”她说，“能稍微忍耐一下吗？”

林檎双手抓紧衣服，勉强点点头。

令窟卢塔族人情绪不激动眼睛也能维持绯红的办法确实是有，譬如长老手里用来试炼的特殊眼药水，滴入后二十四小时眼睛一旦变成红色就再也没法变回来。她不知道林檎是否是自己调配了那种东西。

“能和我一起去见长老吗，我让他去看看你的眼睛，”她的表情变得很紧张，“眼睛有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林檎想了想在纸上写：只是看不太清东西。

酷拉皮卡的母亲知道林檎的视力有问题，但仅从林檎的说法来看，她不知道林檎的视力是否出现衰退的状况。保险起见，她决定带着林檎去见见族内的长老。他给族人做了那么多次试炼，或许会知道林檎的眼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