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想说不认识，她知道撒谎骗不过去，最后选择不说话。

“德斯蒂妮的造物，将你所见的一切告诉我吧。”

林檎：“……什么意思？”

“啊，差点忘记了，”涩泽说，“你的记忆不完全吧。作为异能构造的生命，如今的生活居然与一般人类毫无区别……”

林檎的内心：你是哪里看出我做的是一般人做的工作的啊！

她敢怒不敢言。

“那么，我就从头告诉你吧。”

涩泽的叙述中夹杂着无意义的思论，林檎的大脑时不时短路，她大抵知道自己不是个人且接受良好，唯一升起的是对系统的怨恨之情。它之前说给她安排一个平平无奇的身份，且第一次任务通常非常简单。

结果现在呢，她保受生活的□□不说，连个人也不是！

我不做人了！

涩泽说完了前文：“你看到了什么，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林檎心说我能看个屁嘞，我只能看你的脸然后一耳辨出你是中井和哉你是索隆啊！

“看不到吗，”涩泽说，他探过头，两张都是白发红眼的脸挨得很近，不细看居然有点兄妹的感觉，“看不到的话就只能被舍弃了啊。真是无趣，说是什么神的人偶……”

林檎浑身发冷。

涩泽要杀了她？！还是别的什么？！

她想缩成一团。

快想快想快想，deadapple里都说了什么，然后编出来，编出来一段非常谜语人的台词。看得很可怕的事情，看到某个未来……那就只能是……

少女闭上了眼睛，约两三秒，她缓缓睁开，气质彻头彻尾发生了变化，像是初雪骤降，将大地一切染白覆盖，了无痕迹。

“我……好像睡了很久似的，”少女喃喃自语，“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一切怎么会像是梦一般似的。我知道你的未来，你的死相，涩泽龙彦。”

涩泽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画面太过新井，让人不想直视。

“知道它你将迎来宿命似的不幸，即便如此，你还要听吗？”

“无趣的人生，太过无趣的人生了，”涩泽说，“让我听点有意思的东西吧，哪怕是死状，我也甘之如饴。”

少女开口了，她的发音带有微妙的韵律感：“数年数月之后，再度来到横滨吧。你会在二度死亡时迎来所谓的生命的光辉。那既是死亡，也是一种意义上的新生。”

“二度……的死吗，”涩泽喃喃低语，“听起来还……”

他后面说的话林檎就听不见了，她还在提心吊胆，沉浸在自己说中二谜语台词的惊险和羞耻中。她还要接着说下去。

“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林檎说，“我不能看见每个人的死相，对于那些无关紧要或者死期尚且遥远的人，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快死了？”

涩泽发问。

他的异能力极为特殊，他的头脑极为聪明，因而难以想象会被什么杀死。

涩泽心存疑惑，可他看向林檎那双眼睛，那其中充满了对于人类的憎恶，也充满了对于人类的悲悯。

他决定听信这死状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