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森鸥外显然不能理解岛侑的崩溃,“我也是你的老师,老师照顾学生完全是天经地义的吧?”

岛侑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白色单衣,缩在床褥里睡觉的,他的睡姿不差。可架不住以往都是穿着简便的现代服饰,绑在单衣腰间的腰带早就被蹭松了。

森鸥外在岛侑身后坐直了身体,梳齿在青年细软的发丝上缓慢的游动,他的头发一如主人脾气那般。男人专注地梳理着他凌乱的发,目光落在了某处,手下的动作倏然一顿。

一想到自己的首领就在身后,给他梳着头,岛侑被玉藻前娇惯出来的脾性倒也有所收敛。

他大大咧咧地盘着腿,单薄的单衣领口散落得极开,还毫无自觉。

玉藻前的宅邸春暖花开,温度宜人,岛侑不会感觉到过于的寒冷,自然不去在意这点细节。

见他停下,罪魁祸首还毫无自觉地回过头来,问道:“为什么不梳了?”

单衣敞开的领口随着他的转动,底下的光景一览无余,从青年一直没有疏忽锻炼的肌肉纹理,白皙的肤色甚至比单衣还要耀眼,隐隐约约能从单薄的单衣欲语还休的遮掩下窥见两点挺立的嫣色。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说是照顾岛侑,帮忙恢复记忆什么的。

完全就是来折磨他的吧?

第二天,岛侑想起来他确实如森鸥外所说,成为了对方的学生。

森鸥外相较于对爱丽丝意外的变态以外,记忆中对岛侑完全是正常的师生态度,岛侑甚至还因为成为了他的学生获得了不少优待。

尽管这位老师好像对他别有用心。

“你其实只是想要依靠我的能力帮你组建一支强大的队伍吧?”

玉藻前为了怕给他带来不好的误导,关于过去的任何事情一句话都没有提过,全部凭借岛侑自己的猜测。

岛侑想不明白,有什么值得森鸥外放下港口Mafia过来监督他,帮助他恢复记忆,果然是因为他的能力吧?

这个首领还真是当得尽心尽力,恨不得为组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森鸥外哄诱着爱丽丝换上漂亮和服的话语一顿,他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以前的阿侑会这么想也是没错。”

“你敢说你现在没有这么想吗?”

岛侑倏然逼近了森鸥外,他探出身将男人逼到了廊下,手掌撑着廊下的木质地板,披在肩上的深色羽织垂落在房间内的榻榻米上,蜿蜒出一道曲线,他的腰肢承受了上半身的重量,羽织的布料在腰部微微下陷。

森鸥外不看都能想象到,只需要往腰椎的尾端轻轻一按,甚至不需要什么力度,眼前的青年就会酥软地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倒入他的怀中。

他没有动手。

在和煦的春日下,男人久久没有说话,暗红瞳中倒映着岛侑凝视着他专注的模样。

岛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敢质问森鸥外。

明明在记忆中,他之前还是个惧怕首领,每天晚上在首领办公室里,在对方指导下战战兢兢握着手术刀上着解剖课的一个学生。

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对上森鸥外会如此有恃无恐,就好像笃定了对方不会伤害到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