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未作遮掩,因为他知道这木屋在暗而山巅在明,从解无移所站之处根本看不见窗中的自己。
清风拂槛,繁花烂漫。
斯人如玉,独立山岚。
水镜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与他“对视”着,眸中心底都满是眷恋。
明知风花雪月本无心,却是惊鸿一瞥动了情。
他极轻极浅地释然一笑,目送着解无移转过身去迈上山巅,踏出了灵界边缘。
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一点点剥离。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景致不断出现重影,天光也逐渐变得扭曲。
水镜忍不住闭上眼去,转身背抵窗框,缓缓滑坐在地。
……
不知过了多久,水镜睁开朦胧的双眼,脑中已然一片空白。
此时已是黑夜,月光斜斜透进窗里,水镜缓缓直起身子,坐在地上靠墙想了想。
他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亦不知身处何处。
一切都是那样陌生,却又仿佛由来便是如此。
他撑地站起,借着月光在屋中走了一圈,发现了案上的烛台,却无法将其点亮。
就这么在黑暗中待了一夜,天光初亮时,他走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