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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但笑不语,微微挑眉。

解无移也不再问,继续看向夜空。

看了许久,见有一片薄云飘至月前,将那明月半掩,他怔了怔,将目光从夜空移至海面,喃喃道:“银河引路月为丘,说得便是此景吧。”

水镜写过那曲《问归期》,自然也记得曲词中的这么一句。

他看向海面,见银河倒映于海上,犹如一条指引前行的灿灿长路,而那被遮住一半的满月映在水中,则像是长路尽头的一座山丘。

此景幽静唯美,叫人舍不得将视线挪开分毫。

水镜不禁感慨道:“我原以为那曲词并传说皆是臆造,未料海上还真会出现此般天河引路,半月为丘之景。”

解无移沉默片刻,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只可惜,引路的银河出现了,原该循路而归之人,却回不来了。”

水镜知道,他这是想起了昨夜那母子二人,想起了那些在海上失踪的渔民,故而触景生情。

每每谈及政事,谈及百姓,解无移总会忽然变得深沉凝重,再不见一丝少年该有的恣意轻狂,就像是一棵一心向阳的春草被蒙上了冰霜一般。

上次在望溟塔顶,解无移曾说自己寄情于南海之滨,钟情于家国乡土。那时水镜便察觉到,他对虞国这片土地,对这片土地上的子民,有着一种水镜无法感同身受的情愫。

或许是责任,或许是眷恋,亦或许是其他水镜无法理解的情感。

不能感同身受,便也不知从何宽慰。

水镜静静看着海面,半晌才找出一个稍微不那么突兀的话头,问道:“你这次出海,是想做什么?”

解无移似乎有些意外,偏头道:“你不知道?”

水镜看他一眼,哂笑道:“总不至于真是为了除什么海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