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悲啊。”天音夫人沉默地看着挣扎着的鬼舞辻无惨,突然感叹道,“造成人类千年来这么多悲剧的鬼的始祖,鬼舞辻无惨……终究只是一个恐惧死亡想要不灭的胆小鬼而已。”
“胆小很正常,怕死也很正常。”我一边替天音夫人挡着鬼舞辻无惨挥动的臂鞭,一边抽空说道,“但是鬼舞辻无惨他以同类为食。”
因为怯懦,所以逃避生命,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沉沦中生出骄傲(以鬼为傲),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生(留在黑暗中),所以拒斥粗鄙(人类)的乐观主义。
鬼舞辻无惨就是一个坚持着他奇怪的骄傲的胆小鬼而已。
其实鬼舞辻无惨先前说我并没有要杀他的理由……这一点上我是认同的。
首先,我与他并没有杀亲之仇。我的父母、我的师门统统都在另一个世界,而且真要打起来的话……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其次,在这个世界上,我所在意的人并没有死。真菰也好,杏寿郎也好,善逸和老爷子也好,炭治郎和祢豆子也好……他们都还活着。他们并没有死在杀鬼的途中,甚至于如今成长为了连鬼舞辻无惨也要惧怕的存在。
再者,真正和我有过节的其实是童磨。无论是他那一次坑我穿女装也好,差点儿把还没有觉醒的我杀掉也好……但那也只能说是我技不如人,死掉也很正常。毕竟我以前呆着的洪荒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技不如人也只能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修炼或者没能投个好胎,怨不了别人。
但是鬼舞辻无惨前面那自比天灾的言论仍然让我怒火中烧。
我甚至能够确定我的怒火并不是因为作为神灵被人丢锅冒犯。我生气,是因为我曾经生而为人——我对现代、近代的人有同理心。
如果鬼舞辻无惨出现在洪荒,对那些茹毛饮血的部落出手,我或许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因为那是他们的[劫数],谁让他们没有跟着修炼呢?
但是偏偏在这个大正时代,我偏偏就从在洪荒中培养出来的冷漠中挣脱了出来,偏偏就莫名地将鬼杀队视为了归宿。
然后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件事——就算我因为触电穿成了天劫,就算我在洪荒用冷漠的心态对待整个世界的变化,就算我在秀坊咸鱼到万事不管,师父甚至想要为此下手抽我的地步……我仍然打心底里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而鬼舞辻无惨?他不做人了我干嘛要跟他客气?觉得该杀就杀了,要什么理由?想吃个竹鼠还要想什么理由吗?吃了再找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中间有段话出自《人间失格》。
昨天有个小可爱说,可能秀太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类吧。我想说你get到我的点了。
秀太生而为人,然后即使因为穿越的原因将原本的三观暂时压心底里不用(洪荒和大唐不适用现代三观),但是只要一点点引子,就能够把正的很的三观给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