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茜立刻就妥协了。我能自己过去。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不能──他们不能就这样的,把洛基的恶作剧,那么不当一回事。就是不能。

多萝茜一个人开车去史塔克大厦,顺路送要去艺廊的黛安娜一程。在她到史塔克大楼前,爱德华多打了通电话给她。

‘萝茜,你这周会不会去宾州?’

周末吧,我在处理盆栽们。这趟我准备自己搬运,我联系了车商,租了一辆大货车

这时候多萝茜被困在路口。为什么用困,是因为前方的号志灯秒数真够长了,多萝茜看不出来一个普通的小十字路口哪里值得她浪费两分半的生命──好吧,罚单跟警车值得。老实讲,要不是左边那辆警车静静跟上来,她应该会闯红灯。

多萝茜转头,无奈地往警车方向瞥了眼。

警车内,坐副驾驶座的警察戴着墨镜,也暼她一眼,打开对讲机。

多萝茜觉得哪里怪怪的,皱着眉转回头。好吧,不过就是墨镜;多萝茜想着,一边怀疑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后遗症具体呈现在日益加重的被害妄想上。

‘这样吧。需要帮忙尽管说,好吗?今晚你跟史蒂夫有没有其他安排,没有的话、我想过去找你们吃饭,我发现这间饭店的日本菜还挺不错,希望普林斯小姐会在,我想向她道歉,你说她会不会爱巧克力蛋糕?

爱德华多用轻快的语气说,软糯的、有巴西腔调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多萝茜扬起笑容,想回答爱德华多,这当然好。

灯号变换。多萝茜准备踩下油门。

──然后她就这么被撞了。被旁边的警车。

X!她就知道隔壁那台车有问题!

在那时候,史蒂夫摔了玻璃花瓶。

不,他摔的可不是一两个花瓶,是一整捧。在他准备把那一堆栈起来有半个成年男人那么高的花瓶放入纸箱前。

玻璃坠地的噪音让史蒂夫回过神。这个错误不该发生。他皱起眉,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叹了口气,一手放在腰上、另一手将变得有些长的金发往后顺。

花店一楼的植栽花卉突然都微微颤抖。没有风吹过。更令人心烦意乱的是不知道哪只猫在楼上发出尖利的哀鸣。

发生什么?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