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巧克力饼叼了史蒂夫回来给她。
这样看来,多萝茜想,她的人生大抵能分成两个大阶段;得到史蒂夫前, 跟得到史蒂夫后。基于史蒂夫最初是以非人物体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 多萝茜不认为这里使用‘得到’有那里不对, 尽管这是个超烂的双关玩笑。
隔天早上多萝茜是被警车离开的声音吵醒。她揉着眼睛离开被窝, 胡乱披了一件史蒂夫的皮外套在身上, 抱着早餐茶下楼。
爱德华多站在楼梯旁,手里拎着他的西装外套,拿着手机在联络某人;葛瑞丝在扫玻璃碎片,平日霸占一楼飘窗当床的法国蓝猫难得不是在睡觉,看好家里的其他猫、阻止那些好奇的小家伙们去勾掉封锁线、或拿爪子去碰的上碎玻璃。史蒂夫在跟两个区警沟通,其中一名看起来很菜。一边还有黑西装三件套的神盾局探员在排队等着──又是那个寇森。
多萝茜的步伐硬生生停在楼梯上,她不想下楼,她不想跟寇森讲话。
但楼下的人都注意到她了。史蒂夫让那两位区警等着他,上楼来,先对她的衣着皱眉,马上把她带回二楼客厅内。
我们家发生什么事?多萝茜一脸迷茫。
穿好衣服再下楼。史蒂夫答非所问。
一楼的玻璃都破光了!多萝茜鸡同鸭讲。
穿好衣服才许下楼。史蒂夫坚持跳针,早餐在茶几上,先吃点东西,我们都吃过了。
听起来就她一个人睡到雷打不动。多萝茜觉得自己是没法忤逆美国队长的,加之对方都说得很有道理,尽管这有些豢养小动物的感觉在,多萝茜的决定就是照史蒂夫说的去做。
等多萝茜下楼的时候,神盾局跟警局的人都已经走掉,留那个看起来特别菜的金发区警在这里帮忙善后。这样很好,多萝茜不想面对神盾局,对于神盾局她那是用户体验极糟,差评永不回购。
你真的很夸张。葛瑞丝一开口就是个大白眼,昨晚你是睡死了吗?枪声跟玻璃碎掉你都听不见!
多萝茜下意识扭头去瞪着史蒂夫,这个眼神意味深长包含着委屈无辜以及暧昧的指责。史蒂夫摸摸鼻尖,还没发话。接着爱德华多也说。
假如不是史蒂夫让我们别去叫你,我会以为有谁把你药倒了。爱德华多调侃道,走过来、看着多萝茜跟史蒂夫,你们还好吗?我觉得昨晚就算发生九级大地震,你也不会醒。你会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去。
多萝茜使劲瞪着史蒂夫。她懂了。为什么刚才史蒂夫坚持要她在楼上多待会儿才下楼,因为她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从脖颈到小腿甚至脚背每处都是。她在楼上磨蹭的半小时,至少足够让一部份痕迹褪成浅粉色。
史蒂夫尴尬的扯动嘴角,抬起左手,作招认貌。抱歉,是我不好。
葛瑞丝发出被恶心到的声音。多萝茜靠向爱德华多,捞起头发把脖子上的吻痕亮给爱德华多看。
他欺负我!这不是我的错!多萝茜大声指控。
抱歉,亲爱的。爱德华多别过头,礼貌的抬手挡住眼部,你们自个儿解决,我不想看,辣眼睛。
史蒂夫忙不迭帮多萝茜把衣领扯好。不要调皮。他低声斥责,然则配上粉色的耳根,此一训斥全无威信。多萝茜哼唧着去找猫咪,转身发现被留在案发现场的菜鸟区警僵硬地愣在那儿,一脸尴尬,恨不得能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