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的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问道:“她要死了,是不是要让我陪葬。”
宁舒一脸惊讶,一副你怎么这么聪明的表情,“是的,我女儿这辈子的心愿就是能跟你在一起,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死了也要在一起,到阴曹地府去做鸳鸯。”
薛平贵愤怒喊道:“你是疯子吗?”怎么能用那种运云淡风轻的表情让人去死的话。
薛平贵简直想发疯,这算什么,难道是那个女人一早就要死了,所以是要给她找一个陪葬的,所以才选中了他?
他是来给王宝钏陪葬的,这样的事实让薛平贵差点疯了,所以是王宝钏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让他接住了绣球,然后就被带到了相府。
是要杀了他。
一时间薛平贵的心里充满了恨意,他这种情况完全就是天降灾祸,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别人陪葬的东西。
“我女儿看你英俊,身形伟岸。”宁舒说道,“我女儿很喜欢你。”
“喜欢个屁,喜欢什么?”薛平贵看着宁舒,“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宁舒耸肩,“完全不怕,至少在我遭天谴之前,你已经死了,别吓唬我,我一点都不害怕。”
“你个疯子。”薛平贵双手抱头,痛苦揪头发,只会说疯子,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宁舒,这就是疯子,丧心病狂的疯子。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我跟你无冤无仇,”薛平贵锤地,泪流满面。
薛平贵心里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相府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不然丞相要让人陪葬配阴魂,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
“你心里明白的。”宁舒微笑着说道,放你离开,以后就要把我杀得片甲不留,这种放虎归山的事情绝壁不干,这么简单的任务做复杂了,她就该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宁舒将暗牢关了起来,留下薛平贵等待死亡的到来。
这样一分一秒,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来临,是最折磨人的,能把人折磨疯了。
宁舒相当了解头上悬着一把断头刀的感觉,随时都可能落下,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下的感觉。
薛平贵被关在暗牢,心里无比绝望,只能不停地咒骂王宝钏,王宝钏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拉着他,害人不浅的东西。
王金钏和王银钏简直累趴下了,累觉不爱,天天照顾两个病号,而且还是那种病得无比严重的。
王宝钏在床上躺着,嘴里孩子迷迷糊糊地喊着薛平贵,那样子多魂牵梦绕,多念念不忘。
说真的,宁舒看到王宝钏的情深,只感觉有点恶心。
宁舒见过很多的爱情,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彼此相爱着,王宝钏一个人就把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演完了。
完全是一种处于狂热状态自导自演的情况。
宁舒坐在床边,对迷迷糊糊的王宝钏说道:“装深情给谁看呢,薛平贵人都被我杀了。”
王宝钏的睫毛颤抖,似乎想要醒过来,宁舒又说道:“人家薛平贵说相府的千金没人要,倒贴男人。”
爱情让人卑微,低到尘埃中,然后在心里开出朵花来,反正宁舒是没看到花。
宁舒觉得吧,如果这两个人无比相爱,非对方不可,能成全就成全,但是明显是一方在犯贱而已。
偏偏拿来做真爱。
王宝钏挣扎着醒过来了,用虚弱无光的眼神看着宁舒,“你杀了薛平贵。”
宁舒:“……”服气。
吃穿不愁无忧无虑才能这样伤春悲秋,才能这样拿感情当所有,觉得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没有爱活着干嘛。
“爹,你杀了薛平贵。”王宝钏问道。
“是,我杀了薛平贵。”宁舒微笑着说道。
王宝钏睁大了眼睛,眼神里溢满了震惊伤心绝望和仇恨,这眼神跟薛平贵挺像的。
“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宝钏问道,“为什么,成全我们真的就这么难吗?”
“对,很难,就像让你放弃薛平贵一样难。”宁舒平静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把我也杀了。”王宝钏捏着胸前的辈子,咆哮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