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泰瞧见这一幕,心里头暗暗冷笑,他就知道他阿玛会护着文殊保,这样的丑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他早就被打死了,哪里还有机会狡辩呢?

“阿玛,六弟说的也对,此事不能全怪六弟。”卓泰皱着眉头,站出来,满脸担忧地说道:“我看这回的事,不定是有人借由算计六弟来算计咱们家呢。”

文殊保这时候只求能脱身,甭管卓泰说什么,他都跟着点头,“是啊,阿玛,您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恭亲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手将那棍子丢下,眼睛犀利地看向卓泰,“卓泰,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阿玛,您难道还不明白吗?那郭络罗氏怎么好好地会借钱给六弟,不就是早知道六弟的脾性,故意等着今日让咱们府上没脸吗?她要得哪里是钱,分明是要咱们恭亲王府的颜面。”卓泰语词恳切地说道,仿佛在八贝勒府和恭亲王府之间挑拨离间的人不是他一般。

马氏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她诧异地看向卓泰,道:“八贝勒府和咱们府又素来没什么仇怨,何必设这么大的局来害咱们?”

“就是,五弟,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四子对清额冷笑一声,说道。

“四哥,我可不是危言耸听,阿玛,您听我分析,咱们先前因着税银的事,就得罪了八贝勒府,虽然八贝勒先前说不计较,可心里头真正怎么想的,咱们也不清楚。再者说了,儿子看,那八贝勒也不像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设局害雍郡王,他们亲兄弟都尚且如此,对待咱们,那能宽宏大量吗?”卓泰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他这番话说出来,还真叫众人不禁怀疑起八贝勒府来了。

恭亲王常宁那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卓泰要是说别的,他还未必信,说八贝勒府陷害他们,这恭亲王就不禁有几分信服了。

他越想眉头皱得越深,甚至连文殊保输光了八千两这事也都怀疑到八贝勒府头上。

卓泰瞧见恭亲王的脸色,便知道他相信了五六分,便趁热打铁说道:“阿玛,别的不说,您想想,咱们这几年都有意和八贝勒府疏远关系,八福晋又同六弟才不过见过几面罢了,为什么突然借给他八千两,这要是没目的,儿子不相信。”

“你说得对,老五。”恭亲王沉着脸,点头说道。

“那该死的郭络罗氏竟然是有意包藏祸心来害在咱们!”文殊保气得捶了下桌子,他动作一大,就扯到身后的棍伤,疼得面无血色,龇牙咧嘴。

“你也反省下你自己,要不是你贪小便宜,怎么会被人算计了。”恭亲王不客气地指着文殊保,骂道。

文殊保不敢作声,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

恭亲王是越看越气,索性也不瞧他,眼神看向卓泰,露出几分赏识,先前他怎么没发现卓泰的脑子还挺好使,今儿个若非卓泰这么分析,他恐怕还想不到这一层上去。

“老五,依你说,现在这个情况,咱们该怎么办?”恭亲王对着卓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