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染也不想只做那模仿之事,她希望,能够在宣玺的心中,留在自己不同于云懿的印记。
这样,万一最后云懿归来,她还没来得及离开,至少还能靠着这点不同所给与的美好,暂时保住性命和平安。
汪染见宣玺接了花,冲他倾身一礼,说道:“竹云纵容侍女诬陷于我,请尊主给墨染做主。”
这话似乎将宣玺从那迷醉的回忆和幻影中召了回来,他定睛看清了眼前人,便敛去了刚刚的神色,重又恢复成那冰冷无言冷酷无情的魔尊模样:“你有何冤屈?细细道来。”
可汪染却很清楚的看见,宣玺接着那花的手,却连收紧都不敢。
显然,自己刚刚所做的,还是在他的心中,留在了印记。
宁竹云这时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她不敢起身,便跪地猛地抽了青萝一巴掌,然后拜向宣玺,哀声道:“尊主,是下人胡说,不管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宣玺低头看她,暗红的眸子中不含一丝感情,他声音低沉,尾音上翘,滑出了一个“哦?”字。
青萝的脸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血丝,她不顾疼痛,也忙跪地叩首:“尊主恕罪,是我没看清,请尊主饶命!请墨染夫人饶命!”
这一主一仆,此时都已经明了,就凭刚刚汪染那一句话引得宣玺怔然的情况,今日的事,她们便都讨不了好去。
宣玺的眼中,没有公平,只有喜恶。
宣玺的目光,落在了青萝的身上,他神色淡淡,仿佛看一个死物一般,开口说道:“既然看不清,也说不好,这眼睛,这舌~头,便没有必要留着了。”
青萝冷不丁的一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叩首答道:“谢尊主饶命。”
汪染站在一旁,她看着青萝的模样,听着宣玺的话,徒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类似的话语,宣玺也曾对那书中女主说过。
他夺了她的眼睛。
这样的残忍,这样的淡漠,汪染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她淡淡开口:“一个下人,尊主何必生气,也犯不得这样罚她。墨染跟尊主讨个人情,这次就饶了她吧。”
汪染这话一出,周围侍从中,十个里面有八个,估计都在心里偷偷骂她傻子。
眼前这个情况,就是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如今,汪染明显占了上风,可是她却放过了宁竹云身边最为倚重的青萝,不是傻子是什么。
青萝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汪染并不知晓,她只是听了这话,忙抓住了机会,朝着汪染就磕头:“谢墨染夫人!谢墨染夫人!”
汪染也没指望青萝能感谢自己,她只是不忍心。
只是挖眼拔舌,让青萝受罪而已,血腥的事,汪染暂时还不想干。
一网打尽,直接弄死,也省得残忍,才是方便。
宣玺此时,很听汪染的话,他点了头:“这次就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