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是人,她是魔鬼。
村落
富冈义勇在听到这座村庄里“有鬼”的时候心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原本应该快速赶回鬼杀队驻地的水柱决定先留下来看看情况。
小村子很平静,至少从外观上判断是这样的。黑发青年随便找了一家住了下来,屋主是个五十出头的男性,看得出这家人还算富有,至少在目前,能够顿顿吃得起肉的人家还是少数。
“鬼会在晚上出现。”男人对青年道,“有人见过她在河对面的老房子活动。”
男人指的老房子是村落最边缘的、紧邻着河岸的那一家。听说那家主人在十年前就遇害了,一家五口无一幸免,血水溅得到处都是,于是房子成了凶宅,这么多年也没人愿意将那片地回收征用,生怕触了霉头。
话又说回来了,能目击到鬼的生还者……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然而富冈义勇并未多想,他觉得可能只是某位村□□气好,在被鬼发现之前就逃回了家。这年头能人异士也不算少,现如今鬼杀队的霞柱,那个看起来好像永远都不在状态在少年曾经也是徒手钉死过一只鬼的凶残孩童。
吃过晚饭后富冈义勇带着日轮刀去了村民们口中的那家凶宅。
房子已经很破旧了,发霉的木柴堆积在屋角下,干涸的血迹泼洒在屋子玄关。他往屋子里头看了一眼,死状扭曲的枯骨被一字排开摆在屋内的草席上,从骨架形状判断应该是两大三小,很标准的一家五口组合。
富冈义勇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鬼还有什么癖好吗,连骨头架子都要摆得整整齐齐。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霉味和血腥味。屋顶的风漏得厉害,夜风不要钱似地“嗖嗖”往里灌,用来遮雨的稻草给风吹得呜呜作响,听起来倒还真有些鬼叫的意思。
水柱走到玄关处站定。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去——鬼应该不在里头,他也不太想亵渎屋内的枯骨——况且屋子实在是太破了,富冈义勇有一种自己进去会踩坏屋子的错觉。
他又想到借宿的那家人给他的另一条消息:鬼并没有在村子附近吃人,前段时间有不少人穿过河边的那片小树林去城里买东西的时候失踪了,想来那只鬼进食的场所是在林子里头。
富冈义勇掰着手指算了一下。
这座村子失踪了数十人,无一例外都是在林子里失踪的。但是村民们说几天没有人失踪,假定那只鬼抓到了足以用来囤积口粮的人,到现在也差不多该吃完了。
明明没有人失踪却有人目击到鬼的存在,这座村子给人的怪异感愈发强烈了。
河畔传来音调怪异的曲子,像是年轻姑娘在哼歌。水柱猛地转过身,手扶在刀柄上往音源处疾驰。他心想如果哼歌的是鬼,自己就直接把那吃人的怪物的脑袋斩下来。
黑色长发、身着嫩黄色外褂的少女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她手里还抓着一颗巴掌大的石子。
少女背对着富冈义勇,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将石子抛到天上又接住,有些散开的草鞋和脏兮兮的袜子被十分随意地扔在石头旁边,从青年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少女在半空中一摇一晃的、光裸的脚踝。
她的脚和寻常少女的脚并不一样,富冈义勇没有仔细看,只是略微瞟过了一眼,即使如此,他也能够看见少女脚踝上密密麻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