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了弯唇角, 带着拣枝并其他二三侍女先进了府门, 一路向正院主屋而去。其他的小厮则负责把车上的种种东西拿下来,该收起来的收起来, 该摆出来的摆出来, 好一通忙忙乱乱。仿佛这座大宅因为主子的归来, 一下子就充满了活泼生气。
虽然一直坐在马车上, 但是连日的车马颠簸和长途跋涉之后到底还是有些劳累。进了屋子先简单处理了些杂事——左右她和燕华两位主子都有近一年的时间不在府上, 是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儿,不过都是些零零散散的采买和人情往来的东西,接着姜予辞就挥退了众人,只留下拣枝服侍她梳洗。而后便卸了钗环,上床休息去了。
姜予辞是被痒醒的。
她睁开眼, 就看到前头坐了个人影,险些被吓了一跳。等到发现原来是燕华,她这才放下心来,眨眨眼,有些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华的手还放在姜予辞漆黑柔软的头发上,见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是暂且没有追究的意思,他便淡定而又平静地收回了手,随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先前已经给父皇递了不少折子了,他对整个灾区的情况也都还算得上了解。方才进宫,其实主要不过是答疑解惑罢了。”
“不过……”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疑惑,“快……吗?”
姜予辞顺着他流转的目光望出去,发现窗外天际已是一片暗沉沉的暮色。
姜予辞:“……”
“我一觉睡到了晚上?”她不禁有几分不可置信。
她怎么就能这么好睡?
燕华失笑,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大概是前些日子累着了?连我回来都坐在你边上了都没发现,睡得这么沉。”
姜予辞有些羞窘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发现了燕华的举动。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一点回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是被痒醒的吧……
姜予辞看向燕华,语带怀疑:“你刚才回来之后,坐在我床边上干什么?”
燕华默默地再次收回手,眼神无辜:“我没干什么啊。”
姜予辞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就是在玩我的头发!”说完,她还瞪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不明白,燕华为什么对她的头发/情有独钟。明明他自己也有啊?
燕华闻言,轻笑了一声,倾身在姜予辞发顶落下柔软的一吻。
分明吻的只是头发。
分明没有多么亲密的接触。
分明只有那么一点细微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