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年的手被望月轻松挡开了。更令望月意想不到的是,少年缠着绷带的手瞬间鲜血四溢,很快就荫满了整个绷带。

太宰望月瞳孔一缩,下意识惊呼:“你的手流血了!”

“是呀,我流血了呢。”梦野久作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叫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嘴角列的大大的,“——你已经伤到我了哦,嘻嘻嘻~”

“所以,我的好朋友要帮我惩罚你了……”他歪头笑着欣赏太宰望月将会到来的恐慌,以及她即将到来的惨状,献宝一样拿出了抱在怀中的玩偶,那玩偶一点也不好看,像是被剥掉了皮肤、挖掉了眼睛的孩子,嘴角却奇怪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眼下还宛如流泪一样流下了血色的泪痕。

但梦野久作预想中的恐慌却没有见到,反倒被她厉声打断了后面的话。

“你是什么中二病吗?!见到自己受伤还笑得这么开心,你难道不觉得疼吗?你难道是受虐狂吗?!”太宰望月一把手拽住他受伤的那只手,之前视焦定格在少年的外貌上没有关注他手臂上的“机关”,现在仔细一看,好家伙!这孩子拳头的绷带里夹满了尖锐的铁片。

见这么小的孩子做这种自残的动作,太宰望月第一反应是这孩子的家长是怎么教他的?!

就像那个被人争夺的圣杯却被望月用在了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身上一样,作为孤儿长大的望月对于小孩子一直有着超越常人的关心。因为深知孩子在幼年时的无助和天真,没有成熟三观的孩子是最需要家长的呵护和引导的,所以她看不过去伤害小孩子、奴役小孩子的事情。

她现在猜测这个孩子是个少年杀手,被人派来暗杀治哥的,只是他竟然突破了底层门口的防守上到了中间楼层。

如果是执行暗杀任务,肯定是被人派来的,而太宰望月向来都认为将孩子当做工具来利用的成年人是最无能、最人渣的。

至于这个孩子……如果他还有救的话,希望能引导他走回正路吧。织田作小的时候也是杀手,不也是被人点醒如今去了武装侦探社工作,写的书也完成了尾稿,最近都要发表了。

梦野久作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滞。

“疼……吗?”

梦野久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问我疼不疼……吗?”

太宰望月拿出了家长式的威严呵斥他:“知道疼就好了!你年纪这么小,你的未来还长着呢,掺和什么大人的事情,好好去上学读书,这才是你这个年龄的人该做的事情。”

“你这年纪,怕是义务教育都还没完成呢吧!”

她一把解开梦野久作拳头上的绷带,细碎的铁片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梦野久作回过神来开始挣脱她的控制,然而关久了紧闭的少年当然比不过一个成年女性的力气。

“——你是第一个问我会不会觉得疼的人,其他人只想利用我的异能,从来没关心过我的感受”忽然,梦野久作开了口,那声音渺然悠远,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似的。

太宰望月拆绷带的手一顿,心中感到了一丝怜惜。

这孩子,可怜的紧呢。

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无声地表达了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