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整夜没睡好,眼下疲乏得很。
沈珍珠伺候她躺下才离开。
等她走后,沈姝颜睁开眼扬声唤:“夜莺。”
夜莺第一时间推开门进来,快步走到她跟前:“姑娘。”
她愧疚的涨红了脸,咬着牙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沈姝颜探了些身子去握她的手,而后安抚道:“别自责,我这不是没事吗,况且当时你也是为了我去找林珩止的,我又不怪你。”
“姑娘,对不起。”
沈姝颜无奈:“别道歉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您说。”
“你避开林珩止的眼线,去一趟江府,去找江幼瑶。”沈姝颜压低声音,“你就告诉她,以她身子还未痊愈的名义再请白先生来一趟,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夜莺皱眉:“请白先生?您是不舒服吗?”
沈姝颜神情沉重,若是她猜测的没错,昨夜自己给林珩止处理完伤口后,没有及时管顾自己,她怕是中毒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请白先生自有我的用意。”
见她就要离开,沈姝颜又拉住她:“这件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尤其是林珩止,你记住了吗?”
夜莺见她这般认真叮咛此事,再加上昨日自己的疏忽叫沈姝颜被掳走,眼下满心里都想着以后要听沈姝颜的话,哪里还想得到别的事情,只得连连点头。
见她应下,沈姝颜松开手。
她重新躺回被子里,看着帷幔上飘动的流苏,心情复杂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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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止与长孙璟进宫时,长孙熠已经在养心殿内了。
他靠着椅子,笑吟吟的盯着皇上:“父皇,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你我父子,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皇上沉稳不乱的坐在龙椅上,连眼神都没有给他,只低笑一声。
“那是自然,毕竟朕从未想过,生出的儿子竟有如此蛇蝎心肠。”
“蛇蝎心肠?”长孙熠仰起头笑开,挑起眼角问他:“您总不会不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吧,我这般还不都是拜您所赐,仔细想想,您的心肠也没有多善良。”
“那你也是能忍耐,忍耐到现在才动手。”皇上微微偏头看他。
“我又何尝不知,当年是您亲手送走了我母妃,可我只能忍耐,我身子弱,又无权无势,更是连一个练武的机会都没有。”长孙熠起身,腰带上的玉佩叮咚作响。
“从第一次,我让身边的侍卫前来向您禀报,我也想跟自己的弟弟们一样去练武,可您只是叫我好生安养自己的身子。那时起,我就知道,您只是把我当做是条命养着,从来没有拿我当做过皇帝的儿子来培养。”
皇上一时不太明白他这话,皱着眉头看他不断疯言疯语。
等说够了,皇上才开口:“你自己好好想想,朕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就算是你的母妃草菅人命,残害先皇后,我也从来没有将这些加诸到你的头上。可你又做了些什么,旬阳王?许照年?还有靖王,哪一个不是因为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