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有点尴尬,只见许照影脚下一顿,继而加快脚步出了门。
两人站在长廊尽头,彼此都未先开口。
半晌后,沈姝颜低声道:“许姑娘若有事,就快说吧。”
许照影扫过她脸上正在结痂的伤口,眼神轻闪,“是你杀了楚鸢?”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似乎生怕被旁人听见一般。
沈姝颜皱眉,接着警惕笑开:“许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一介弱女子,怎会杀人。”
“那夜我院里的丫鬟出门换水晕倒,次日她告诉我那夜遇见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问她楚鸢的院子在哪里。正巧那夜楚鸢离奇死亡,她手里捏着的,是一块花瓶碎片,而你的脸又受伤……”许照影紧紧盯着她的神情变化,反问道:“是不是你?”
沈姝颜敛起笑意,眼尾轻挑,“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被她这句话问的失了分寸,许照影哑口无言。
沈姝颜似笑非笑:“所以你是要去告发我?”
“我……”许照影声音抬高,夜晖应声看过来,她急忙又压低声音:“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她……”
沈姝颜静静瞧了她一阵,忽的嗤笑:“不得不说,你与你姐姐当真是两类人,许家能生出你这样的姑娘,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她莫名其妙的回答叫许照影摸不着头脑,正要继续再问,她低声道:“可你纵使天真单纯,也该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吧。”
说罢,沈姝颜不再与她多言,转身离开。
她曾经与许照影从未有过交集,纵使林珩止与她外界传言如何亲密,自己也没有同她站在一处这般交谈过。此番看来,这人倒是不像她心中所想的那种人。
折回屋子,沈珍珠已然去寻林君苛。
林珩止独自一人靠在床上,从沈姝颜进屋子那刻起,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自己。
沈姝颜站在屋子中间,皱眉:“你今日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生病了。”林珩止抬手唤她,“过来。”
闻言沈姝颜愣怔,“什么?”
林珩止转身从桌几上摸到小瓶子,轻叹道:“有些人几日也不来看我,得了相思病,所以脸色难看。”
沈姝颜坐立不安,忽然发现这人自从救过她一命后就隐隐开始变得极为放肆。
正在出神,脸上一阵清凉感袭来。
沈姝颜惊得往后一缩,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气急败坏道:“你干嘛?”
“母亲今日送来的,叫我转交给你。”林珩止抽出自己的手,倾身到她面前,冰凉的手指沾着药触上她的伤口,见她又要往后缩,咬牙威胁:“再动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