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越拧越紧,她踱步行至杂货间窗口,这屋子因放着东西,所以被常年用木条封锁着。用力拉了几把,只有灰尘飞起扑面而来。
难不成又是许照年?
这样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属不好受。
耳边传来流箭声,沈姝颜下意识躲开,那支箭从窗户外射入穿破窗户纸直直扎在她身侧的柱子上。她心惊胆战的避开站在死角处,鼻子边上飘来一股油纸被火烧烬的味道,沈姝颜将那支箭拔下来又重新出了屋子,看见被锁住的门缝里正在不断地往里窜浓烟。
这状况……
画廊外头着火了。
看着满屋子的油纸,沈姝颜一贯冷静的头脑此刻也有些焦急。
正要俯身将这些油纸收一收免得被烧起时,两支箭再次从窗户飞进来,沈姝颜堪堪避开一支,另一支箭划破她肩头的衣裳刺进去,血迹四溅,手中油纸飞扬。
她痛得脸色煞白,咬紧牙齿将箭拔出,捂着伤口快步走到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喊:“有人吗?来人,救命啊——”
浓烟滚滚从脚边的缝隙里渗入,门外毫无回应,甚至她能隐隐听见火苗飞快窜动的声音。
今日这出戏分明是请君入瓮。
许照年真是聪明得很。
沈姝颜再次踹了几脚,被紧锁的门晃动两下又停了下来。
她眼角泛酸,深吸两口气又回到了杂物间,看着被木条紧封的窗户,沈姝颜四下寻找一阵,发现什么可以用的都没有。
俯身捡起一根木条,将窗户纸捅破,而后对着窗户外大声尖叫:“救命啊……”
她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眯起眼看出去,外头哪里是什么长街,窗外是护城河。外间忽然发出重响,沈姝颜脑海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莫不是房梁塌了?
被熏得泪流满面的她扭头朝出看去,只见林珩止身着一袭湿透的衣衫站在门口。
沈姝颜情绪崩溃,他身后一片火海,目光所及之处该烧的都已成灰烬,林珩止目光焦急又温柔,他瞳孔被火光映的明亮,几步走到她面前来狠狠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被温暖环绕,沈姝颜霎时间“哇”的一声哭出来。
林珩止四下打量,方才他进来的路已经是走不成了,一楼门口的梁已经坍塌,进不来出不去,眼下惟有这扇窗能救命。
脑子快速转动着,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哭什么,我不是来了吗。”
这句话让沈姝颜更是忍不住泪,她等了多少年,等了一生,却没料到真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林珩止低头吻吻她的发顶,半打趣道:“先松手,咱们出去了再抱。”
怀里的小人霎时间后退一步,松开手躲远,抬手胡乱擦着脸上的眼泪,想说话却打起嗝来:“我们还能出去吗。”
“怎么不能。”林珩止上前摸了摸窗棂,冲她一挑眉:“我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