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阴沉着脸快步折回青岚阁,抬手示意,夜莺便将正在屋子里描眉的彩月揪着胳膊丢了出来。
外头院子里,蛐蛐一声比一声高,沈姝颜坐在石桌旁不言语,只将视线胶在彩月身上。
“说吧。”
彩月抬起头,颤抖着问:“姑娘,说……说什么?”
沈姝颜扬起明媚笑脸,讥讽道:“你以为眼下与我装聋作哑便能逃过?难道你不知道这招把戏在我这里已经不管用了吗?”
“姑……啊——”一声姑娘未叫全,夜莺便扣住她的胳膊狠狠往后一折。
彩月疼的尖叫,她的胳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朝后弯曲,沈姝颜佯装轻呼:“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夜莺啊,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说实话。”
被迫仰起头的彩月惊惧的对上沈姝颜的脸,她浑身发抖:“姑娘,我知错了……放过我吧。”
“说清楚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便叫夜莺的剑尝尝血气。”
“说……我说……”
彩月浑身宛如筛子,捧着自己的胳膊:“十几日前有个汉子找到奴婢说是老乡,我们聊了两日觉得相谈甚欢,他便套出奴婢的话,叫奴婢去勾引二公子,又给了好些银子……可是奴婢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昨日他带来了一包东西,叫奴婢放在饭食里给二公子吃,吃过便能与奴婢……对,偏门的钥匙也是他给奴婢的。”
沈姝颜捻着帕子挡了挡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套出你的什么话?”
“就……就是奴婢仰慕二公子的事情。”彩月哭的狼狈,哪有平日里的机灵。
“你就不怕做了这等子事情,府上将你乱棍打死?”沈姝颜不是吓唬她,单就于大夫人的性子,若是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挡了沈卿的路,一准打死丢进乱葬场。
彩月俯下身子将额头抵在地面上,脊背轻颤:“那个老乡告诉奴婢若是事成后,二公子不愿承担责任,他便将此事宣扬出去,就说二公子醉酒侵占了奴婢的身子却始乱终弃。这样……这样的话沈府就不敢不要奴婢了。”
沈姝颜嗤笑,着实瞧不上这种招数,抿唇道:“他说了何时会再来见你吗?”
“我们约好的明日晌午。”
尽数交代完后,彩月抬起头抖着嗓子道:“姑娘,奴婢都说了,能不能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沈姝颜没看她,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裙摆扫过她的脸。
“彩月,在你们入府之前,我身边曾有一个勾结姨娘来偷我东西的贴身丫鬟,我从前很信任她,可是东窗事发之后,我将她交给了父亲处置。”沈姝颜微微侧脸,余光缓缓落在她的身上,“我这个人心软,可也有底线,那就是从来不原谅背叛过我的。”
“夜莺,将她捆好送到后柴房去,让她知道背叛主子的下场是什么。”
不顾彩月的哀嚎,沈姝颜回了屋子。
夜莺将她双手双脚捆住,提着衣服拖出院子。
沈卿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守门的家丁被捆了丢在后柴房,夜莺将人也准备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