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瞧着夜莺,低声问:“你回京后,便回他身边吧。”
“不行的。”夜莺摆手,有点急,“三公子叫我来好好看顾着姑娘,我便是姑娘的人了,我回不去了。”
这番话说的有些奇怪,但沈姝颜到底不是个逼人的主,瞧着她为难的神情只好应下来,只让她随自己回沈府规矩些,就说是在清平湾路边遇见的。
沈珍珠一早得知她今日要回来,早早就在府门口等着,瞧见马车停下后,她红着眼睛的迎上去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沈姝颜被逗笑,握住她的手下了马车。
看清她身后跟着下来的夜莺,沈珍珠愣怔道:“这是?”
沈姝颜回头看了眼,解释道:“这是我在清平湾那边庄子路边遇见的可怜人,说家中已经无了亲人,我便想着叫她跟在我身边做个贴身女使。”
见她眼下各方面都好了许多,沈珍珠松口气道:“我就怕你走不出来,现在这样甚好。”
“怎么会。”沈姝颜轻笑,握着她的手入府,继而道:“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总要活着,若是我们倒下了,对面的人怕是要看笑话了。”
上回彻夜深谈后,沈珍珠也算是知道了些内情,明白她的这番话是何意。
两人没再继续交谈这个问题,直接去了正厅。
沈祁今日休沐,与于大夫人正在厅内等着她,沈姝颜挽着沈珍珠入了厅,笑着道:“父亲,大夫人安好。”
见她这般,两人到底也是放下心来。
于大夫人道:“你走的这一个多月倒是洒脱,你不知道你父亲操心得很,前几夜时常睡不着,就怕你在外头过得不好。”
沈姝颜一经此事变得愈发沉稳,心头诧异但也未曾表露出来,只乖巧的回应:“多谢父亲挂念,女儿一切都好。”
问了安,又将夜莺在两人面前过了脸,这才回青岚阁。
如绘早已打点好一切在青岚阁候着,沈姝颜进门后,将如绘叫来细细查问。
“姑娘走后,夫人命人将青岚阁后面的围墙开了一道,将后头那片荒了的园子也划了进来,奴婢已经找人处理好了,您可以种些花花草草。不过倒有一事不大对劲,同奴婢一道的彩月,近来大手大脚,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银钱,时常去买些胭脂水粉的。”
如绘皱眉,抬眸看向她:“姑娘,最近十天她才开始这样。”
沈姝颜单手握拳抵着下颚,眼神划过一丝什么,沉声道:“我一开始便看出来她心眼最多,这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先好好盯着。”
昨夜刚来访了一位陌生黑衣女子,今日刚回府就被告知院子里的丫鬟不对劲。
这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沈姝颜一想便知。
如今既已回来,她便做不到再继续看着那人逍遥自在,杀人偿命,总得付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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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上。
自从那天夜里过后,长孙灏对许照年的态度便已然转变不少,会陪着她吃饭,偶尔也会宿在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