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璟心有不甘,可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只眸光复杂的感慨一句:“文昭,你如今与往常不大相同了。”
说的是什么,林珩止心知肚明,可他偏生装不懂,笑着回应:“人都是会变的,但我林府满门忠心耿耿,只此一点永不变。”
长孙璟眼眸轻闪,他握住林珩止肩膀重重按了几下。
林君苛站在岸边唤林珩止的名字,他与长孙璟告别后离开了画舫。
坐上马车,程烨看着他:“瞧三皇子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无事。”林珩止偏偏头,对着车夫道:“原路返回。”
“为什么不走豫通街那边,不是更近一些吗。”林君苛不解反问。
林珩止没说话,只挑起帘子看着外头。
程烨对着林君苛摇摇头,车厢内一阵安静。
到了沈府门口,林珩止盯着门梁上那两只明亮的灯笼,指尖轻轻攥住手心那枚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草编蛐蛐,他压制住心里头那些奇怪的情绪,放下了帘子。
沈姝颜站在窗口,手里拿着小水壶给这株越桃树苗浇水,她神思有些恍惚,栗枝刚绕过屏风就赶紧走过来将她手中的小水壶夺走。
轻呼道:“姑娘,水都漫出来了,花都被淹死了。”
回过神来的沈姝颜手忙脚乱的后退一步,喘口气看着栗枝在一边收拾,她折回床榻边坐下。
“栗枝,你说三皇子怎的还不娶亲?”沈姝颜莫名其妙一个问题让栗枝频频回头。
收拾干净桌面的水,栗枝有些无奈:“姑娘这话是何意?”
沈姝颜摇头,她倒是在想着三月底的长孙璟选妃大典,想起今日忽上心头的念头,轻轻叹口气。
她盯着栗枝的背影,却又是满脑子的官司,实在是想不明白上辈子与自己没有瓜葛的长孙璟,会在今生对她这般殷切,脑海中窜出那个念头,沈姝颜闭了闭眼。
沈家姑娘论容貌她比不上沈今朝,论身份她比不上沈珍珠,长孙璟贵为皇子。
怎会看上她。
思绪尚且还未抽回,门外有人叩响门。
栗枝转身出去将门打开,瞧见是石城,偏过脑袋道:“姑娘。”
沈姝颜起身,绕过屏风看见他,“怎么了?”
“六姑娘。”石城行了礼,“老爷请您去一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