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面色苍白,神情宛若一潭死水,坚毅的眉眼也盖不住满脸的愁倦。看起来年纪不大,整个人却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浓郁的颓丧感。
侍卫退下,青年停下步伐,犹如一把锋藏的剑,毫无攻击性地直直挺立在大殿中央。却半晌没有下一步动作。
元寿公公脸色一寒,高声道:“大胆,见到圣上还不跪下!”
话音落地,贾志才抬起头来,深深朝世宗看了一眼,片刻后垂下目光,屈膝跪地,叩首:“草民贾志,叩见圣上。”
世宗一向爱民如子:“平身。”
但下方的人却不抬头也不起身,规规矩矩跪着。
“皇兄,这人,你识得么?”李恪言看了他一眼,目光忽然转向浑身发抖的李恪乾,平静面容之上隐隐透出一丝笑。
“……”李恪乾闻言一个激灵,抹了把汗,有些紧张:“……三弟这是说的什么话,这等无一官半职在身的平民,本王怎么可能认识他?”
世宗眉轻微一蹙。
“可我认识。”
李恪言眉一挑,环视了一圈,在大臣们神色各异的面孔下抬头望向世宗,缓缓出声:“此案终结在刑部侍郎肖大人的手中,父皇自然无缘得见。若不是这小子同儿臣有点交情求来我这儿,恐怕就其发妻的身份,都足以让朱大人一家要了他的命。”
“众位大人若没什么其他要紧事要禀奏的,不如咱们一块儿来听听这桩趣闻?”
众朝臣:“……”您老人家话头都起了人也喊进来了,不等您忙完了谁敢站出来打岔?
“肖大人——”
李恪言也没理会他们的反应,目光带着审视,落到另一人身上:“你亲自处理的案子,印象想必不浅,口述一遍吧。”
“……”肖永昌迎着贾志锋利的目光哆哆嗦嗦站出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往殿前一跪:“……回……三殿下的话,贾志一案——”
话到这里顿了一下,“正如方才柳大人所述,分毫不差。贾志蓄意杀人,应朱大人一家的要求,将其凌迟,不日午时三刻便要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