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肩膀被宋沛沛拍了拍,她按着脖子上那方手帕,突然明白过来——宋沛沛是要她去边境跟随她?天啊她这是撞的什么狗屎运!

屋里的姚秀目送宋沛沛和赵萌离开后,关上房门,坐在床榻边。房巧龄伤势不轻,得躺上一阵子才能好,好在那家伙精神头还足,自己没好透,心心念念的全是徒弟,就干脆让她俩一间房休息。蔺风辛辛苦苦把那个坛主抓了回来,宋沛沛审完就杀,还根本不感谢蔺风,完全把蔺风当了工具人。蔺风气得够呛,估计今晚也要燃烛到天明。

房巧龄没下狠手,朱缨却对她拼了全力,要是旁人这么伤害他的亲友,他刚才下的手就会更狠了。她就是仗着自己是朱樱是吧,气人。

再次替她把脉,姚秀这回也没什么把握。她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那样,但到底对方给她吃了什么,没人知道。本来他还想逼问那个坛主,没想到坛主抵死不说,宋沛沛脾气也烈,一下就没了。姚秀也想生气,但他气不起来。

他只觉得心里一片灰暗,连带着眼前的景致都是灰暗的。

回扬州的路是赵萌驾车送的,她光明正大地拿着天策府令牌送到家门口,还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这三个人,这让姚秀肩头的担子稍稍轻了些。

回到扬州第二天,毓焱悠悠转醒,醒来第一句就是抓着身边睡得死死的师父大喊:“快点去救阿缨姐姐!”

睡得正香的房巧龄被这震天的叫声闹醒,脾气相当不好地回她:“闭嘴,她过得比我还好……”

然后才明白过来,咬着牙起身,一把抱住自己的小徒弟。

蔺风拧干素帕,搭在姚秀额头上,叹气。

这也是个倔脾气,明知道自己发热,什么都不说,忙里忙外的给那三个病号熬药。

听得那边一声尖叫,蔺风抱起琴往朱缨等姑娘所在的房间跑去,隐隐约约听见毓焱温柔的声音:“师父,我没事啦。”

推门出来的赵萌夸张地朝他耸肩,他笑笑,折回姚秀房里。行吧,那边好了一个,这边也要快点好啊。

姚秀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毓焱温和的笑脸。小姑娘脸色仍然有点发白,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正在给他号脉诊病。毓焱写下方子交给姚秀,姚秀想了想,指出几处修改,才让毓焱去抓药。也许是几个月来积攒的压力一瞬释放,姚秀的热烧得高退得也快,只烧了一天就已痊愈。

房巧龄仗着自己浑身不爽,让毓焱忙前忙后,偏生小姑娘乐意,非得给她跑前跑后。蔺风看不过眼,抢了毓焱的活儿,故意把房巧龄恶心得够呛。得逞的蔺风带毓焱上街玩儿去,留下房巧龄一个人在房间面对昏睡的朱缨。

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力气,也不管自己断掉了几根肋骨,房巧龄作死地爬到朱缨床边,用力掐她的脸,“喂,睡个屁,给老子起来啊,打麻将打架都行,我快无聊死了。”

睡着的人眼皮动了动,房巧龄欣喜不已。

万万没想到,下一刻,朱缨就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