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珊没好气地说:“你有点志气:等你俩宝十八岁,我们都回襄阳了好不好?”
憧憬和希望无疑是美好的,波浪卷双眼发亮,下意识打量自己住了两年的房屋:狭窄空间摆着两张床,桌椅推到窗下,大部分空间被衣裳杂物堆满,无论往哪里看,视野里都会出现玩具。
实在太小了。
她鼓起勇气:“我和我老公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雷珊一口答应。“那有什么不行的?你可是我师傅。说真的,我觉得我们那里好,才叫你去~你可以看看,要是不喜欢,再回来也行啊。”
相形之下,钱天骄就爽快多了。
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去。”
尽管有预感,雷珊依然被噎了一下。“这有什么好的?”她用下巴指指左右墙壁,“这么小。”
钱天骄一点不嫌弃,用满足的目光打量自己小屋:“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你说你那里地方大,有啥用?我们这里有墙啊?一块砖一块砖垒上去的,结实着呢,红眼病蹦不进来,你们那里行吗?”
提到围墙,雷珊泄气了,自己还打地道战呢!不过她不打算放弃,把石榴苑的诸多优势列举一遍,着重强调未来,又把刚才画的草图拿出来:“看看,住得比你这里宽敞多了。”
钱天骄略有动摇,却依然坚持:“房子大是大,问题是”
别的不敢说,提起老钱,雷珊可相当了解,一针见血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狠了,不敢去?”
“敢不敢的,倒没那么严重。”钱天骄挠挠头皮,打量她几眼:面前这女孩子不显山不露水,居然卧底数月,里应外合把内城拿下--昨天听说的时候,半个外城都震撼了。
老钱在外面辗转流离,过的艰难,进入秦鼎以来,把数千人治理得井井有条的苏慕云父子给他印象极佳。什么?高压政策?高高在上?废话么不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粮食压力那么大,换成别人试试?不当土皇帝就不错了!
至于章延广父子,对于老钱这样的新来幸存者来说是陌生人,尤其经过昨天,用“心狠手辣”形容最合适不过。替父报仇?那也是位狠人呐!狼灭!
老钱很怕死,还是稳妥些吧。
不过他对雷珊印象不错,相处数月,非常合得来,倒像认识多年似的。“说实话,要是平时,我就跟你走一趟,跟哪儿不是过日子?”他面露难色,又带着发自内心的欣喜:“孟孟她怀了,没到仨月,谁也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