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数十公里外的雷珊也在竭力安抚好友:
“黎日日,你别动,再动我揍你。”她利索地脱掉好友衣裳,鲜血早都凝固,布料黏住肌肤,再轻的动作也疼得黎昊晨不时倒吸冷气。
他原本躺在睡袋上头,忽然弹簧般坐起身:“王小册,跟我回去,叫着大树大力他们~”
“叫谁也没用,那帮人不傻,还能在原地等着?”雷珊理也不理,按住他脖颈用力往下压:“再说,路都找不着。”
黎昊晨梗着脖子,像头倔驴:“t不信了,把六号八号都叫上,再加上骁哥,对付不了那帮傻b?”
经过两年收集,七号别墅已经拥有二十辆车子,都停在度假村里;要不是地方有限,划给各队的位置不多,非得人手一辆不可。
“能对付是能对付,那也得你ok了。”她不容分说地把他按倒,力气有点大:“黎日日,你的血要流干了。”
黎昊晨瞪着天花板,喃喃咒骂着,嗓子突然哽咽:论起骂人,和他形影不离的杨云迪是把好手,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用绳索把他手脚牢牢捆住,雷珊松口气,把急救箱拎到面前。矿泉水洗净手,用干净毛巾和酒精棉擦干消毒,雷珊这才对不远处的年轻女人说:“劳驾你帮我按着他,我得检查伤口,时间长了就废了。”
起初年轻女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她又说了一遍,对方才点点头,轻轻靠拢过来。
都说久病成医,灾难爆发七年,大多数幸存者都成了治病救人的良医,雷珊也不例外。
把强效止疼药塞进他嘴里,注射剂放在一旁,雷珊想了想,“黎日日,吗啡什么的副作用大,你撑得住吗?”
黎昊晨转动脑袋,朝着一叠整整齐齐的白毛巾示意,年轻女人小心翼翼地把毛巾叠成长条,递给黎昊晨一口咬住,哼哼两声,应该是“来吧”的意思。
“黎日日,我发现你进步挺快的,当然全靠我指点,对了,干脆你拜我为师吧?”她胡乱说着,手下一点也不慢,仔细检查他肩膀血肉模糊的伤口,“怎么,不乐意?哼哼,你真想拜我,我还得考虑考虑,没那么容易就把你收了,我师傅可是正正经经磕头拜师,有师承的人,看过武侠小说没有?”
邓成岩现在如何了?她有点想念,随即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下:正面伤口很小,背面也有创口,凭她的经验,子弹应该飞出去了。这玩意就怕卡在骨缝,弄不好就有坏死截肢的危险,她毕竟不是医生,不擅长手术:“其实小原子比你聪明,脑瓜好使,就是年纪小点,过几年就能当主力了。”
黎昊晨一声不吭,额头上的汗水比黄豆还大,年轻女人轻轻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