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殷隔日醒来,发现自己倚在高阶下,袍服皱皱巴巴的,交领处都被扯坏了,玉冠扔在一旁,整个人凌乱的……就跟个事后现场差不多。
昨夜里那人早就没踪没影了,更神奇的是,谢殷身上还盖了铺被子。
被子……
谢殷在一夜之后和煦的晨风与晨露中笑了,还特么给他拿了床被子!
真体贴啊,跑一趟不累吗,是谢殷醉了没力气没折腾够那人吗。
谢殷掀开被子,顶着一身的狼狈往毓华宫里走。
衣着贵重,却乱的像个鸡窝,谢殷一路上沐浴着宫人怯怯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目光,谢殷向来没脸没皮,不懂得丢脸为何物,面不改色换了身新衣服,洗了个澡。
谢殷发现脖颈处,下巴处都有淡淡的痕迹,嘴唇也有些异样的红,被咬破了一点。
谢殷啧了声。
收拾完毕,谢殷下了命令,晓谕皇宫,要昨夜和他在一起的人,自去毓华宫拜见他。
谢殷当时就是这么不知收敛,大张旗鼓找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和他怎么着了似的。
一日,两日……谢殷足足等了四日,一个人也等来。
那人不主动来,谢殷自然是认不出他的,毕竟他喝成那个样子,脸是记不住的,且对方又身量还未长开,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来得及分辨出来。
谢殷气极,又大肆找了一番,许诺了只要那人来,立即美玉千金锦绣前程,又足足折腾了四日。
几乎阖宫都在云里雾里的议论这件事情。
没有,还是没有,那晚的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过了段时间后,谢殷仔细想了,那个时间段出现在毓华宫门外的,很大可能是侍卫之类的,于是谢殷又整了番小动作,去查那晚值夜的人。
没想到当晚值夜的侍卫魏乐说自己病了没起来床,托人顶了他,不过那人没答应他,所以魏乐以为是没人去的,正等着被罚。他去问了起先委托那人,那人否认了,也说自己没去。推来推去还是没人!
后来又不了了之了,谢殷的耐心消磨光了,余下的只有气,气死他了!
这件事逐渐成了谢殷心里的一块疤,他不明白,和堂堂太子欢好一番,丢人吗?怎么就不承认呢?
是他太差劲么?
容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转身就要走,谢殷快步拉住他,容衍像失控了一样挣脱开他,口中不断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谢殷本来还一肚子的郁闷,这会儿只皱眉道:“容衍,你怎么了?”
接着不远处明灭的灯火,谢殷看见容衍的眼睛彻底红了,惊慌失措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