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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霍地听见,两剑相交的声音,那是弑神发出的清吟!

我的剑已经架上一把通体暗红却散发着冷冽寒气的剑,而布里亚德那张狰狞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面孔便在我身前半剑之地,他身上那森冷的杀气更是有若实质般隐约可见。而我身前的地上那一支本是必中的冰离箭委屈的斜插着,渐渐消失,正如布里亚德的自信一般。

“铿!”弑神出鞘了许久之后我终于听见那一声出鞘的声响,而仿佛触动般,布里亚德突然急退了回去,重新回到三十丈的对峙之处,而他的身旁站着的赫然正是他的老哥,冰离剑诺德曼·卡伦纽特。

没有人说话,无论是我怀里已经被这突发情况搞懵了的莉丝还是对面那已经惊呆的卡伦纽特兄弟俩,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整条街上静得仿佛这上面的人全部都是木偶一般。

原本是诡异的气氛,却让我感到一丝宁静,仿佛天地尽在我手,短短一瞬之间,我整个人的气质竟是从内到外的完全改变,那是后天和先天之间绝对无法跨越的距离,即便那距离也许只有那么极短极短短得仿佛不存在的那么一丝,但却是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对于高手来说,三十丈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生死却往往在毫厘之间。

而在他退后站定的瞬间,我的最后一步正好落在地上,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异巧合,巧合么?又有谁知道呢?当事人的布里亚德惊魂不定,显然并不清楚原本必杀的联手一击为何竟会失败?

也许是吧,当事人另外之一的我只能如此轻叹了,我在先天之境门前徘徊已经相当久了,从布提亚森林那次初窥奥妙以来到现在,虽然那种体会的感觉是越来越清晰,但又始终模模糊糊的,那并不是单单思考潜修便能达到的。

正如我不知道自己的这身与大陆上其他人大异的武学到底是从何而来,我同样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般清楚先天之境的信息,但知道就是知道,那跟我被封印的记忆不同,那是潜藏在灵魂深处无法磨灭的印记。

正如我不知道如何进入先天之境一样,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最危险的一刻,突然间突破障碍,脑海中豁然开朗,心中一片空明,我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在修炼时所隐隐感觉到的那句话的意思,懂了就是懂了。

不需要理由的,在那一刻,那短短的一步时间内,仿佛跨越了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亿年无数世纪,在终于真正踏入先天至境之时,我所感觉到的不是喜悦,更不是悲伤,而是一种镌刻在灵魂深处不断战栗的怀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片刻之前,也许是在踏出那“一步”之时,也许是在抽剑的瞬间,也许是在弑神挡下了寒血之后,我闭上了眼,灵觉却如同真气一般往四周激荡开来,明明是缓慢的,却仿佛眼中所见本就是一片黑暗,寂寥星空,浩瀚天际,须臾之间,竟仿佛游遍天地,沉寂在心底最后的是那虚幻的星空却如真实。我陡地记起,那是我“苏醒”前,或者说是我“昏迷”失忆前所残留的最后记忆!

身前画面陡地缓缓破碎,明明是短暂的一瞬,却仿佛一生般漫长,缓缓睁开双眼,我霍地微微一笑,却仿佛整条街上都因此充满了生机,不去理会那赫赫有名的冰离寒血,也不去管还有多少人埋伏暗中。

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中,在女孩那复杂的表情下,我缓缓地低下头,印上了女孩的双唇,我的思念,我的迷茫,我的爱恋,我的痴狂,我的哀伤,我的迷惘,在这重重一吻中携带着那毫无保留的先天真气猛地涌进莉丝的身体里去。

女孩僵硬的身体在我的深吻下渐渐软化,正如她体内那被先天真气渐渐逼退的寒气一般无力,乖乖的任我摆布。女孩的武技太弱了,那一点还没有出头的斗气根本就没机会出世就被我给灭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我输入她体内的精纯真气,虽然她现在所能承受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但是用来压制那一点点被我“欺压”得四处乱窜的寒气碎兵却是没什么问题的,虽然要消灭它们以她现在的实力也同样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我给她的那一点先天真气的自然运转下,随着日子愈久,女孩的武技倒是会自然上升,等到她足够强大的时候再自行解决就是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心里却乐开了花,当然不是因为我吻女孩的时候没有得到反抗那种龌龊的原因,虽然,呃,也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窃喜,不过我更开心的是,既然先天真气能这般用法,那我回去随便搞搞,还不是弄出来一堆超级高手出来?别的不说,至少我那几个女人,自我保护的问题便解决了。想法是挺好,不过我忽略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不,也许应该说是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直到尝到苦果之后我才为自己的自大而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