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把水杯递给宋黎。
“妈您怎么在这儿啊,”宋黎思考了下措辞,“您看到送我来的人了吗?”
“别试探了,我都知道了。”
宋黎差点呛到:“啊?啊?什么呀?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要不是看他现在苍白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方禾真想也臭骂宋黎一顿。
算了,方禾安慰自己,等他好了再说。
宋黎埋头喝水,余光偷瞟方禾。
"别偷看了,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方禾把他的小动作收在眼底。可即使这么说,她也是拿他没办法。
宋黎和方禾回了家,他还是没能拿回手机。
不过宋正徽出差了,宋黎多少放松点,他不知道宋正徽知道了没。
方禾神情严肃地跟他说医生每天都会过来,他病好之前要一直住在家里方便她照顾他。
宋黎提出和院长请假,被方禾告知她已经和赵院长说明了。
他几次想提自己和顾锦年的事,都被方禾扯开话题躲闪过去。
或许,不冷静和急切的人是他自己,他应该给方禾时间接受。
分别还不到一天,他就有点想念顾锦年了。
方禾实在太累,去休息了。
宋黎看了眼庭院门口直挺挺立着的保镖,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迟疑了下,便回了自己楼上的房间。
他很久没回家住过了,上一次还是过年的时候。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又要新年了。
房间被打扫得很干净,他知道,方禾每天都会叫人打扫他和宋筱的卧室。
厚重的深蓝色窗帘垂到地面,严丝合缝地阻隔了冬日清晨的阳光。
宋黎拉开窗帘,整个人沐浴在这个季节本身并不温暖的阳光下,室内地暖的温度与光线相和,仿佛是站在春季的暖阳里。
宋黎回想与顾锦年再次重逢后所发生的事,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也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被家人知晓,不必躲藏,不必畏畏缩缩。
人最害怕的时间往往在事情发生之前。
宋黎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打开书橱,把最底下封得严严实实的箱子拖出来。
书橱里的东西他说过不要动,所以现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将已经泛黄的透明胶带揭下,打开箱子。
宋黎忽然想起来初中的时候宋筱背着方禾给他藏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