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记不太清了,朦胧间听见同学问他是不是和顾锦年很熟,因为顾锦年还单独来看过他。
宋黎胡乱点点头,又觉得不太对摇了摇头,由于插不上话而且根本不记得同学说的事,宋黎只好尴尬地笑,期间又是几杯酒下肚。脑海里偶然闪过几个片段,却是没被大家提及的情境,宋黎也分辨不清自己是醉懵了还是那些真的发生过。
直到聚会结束,嚷嚷着还能再战的一部分老同学转场去了唱吧,宋黎脚步虚浮地和几个同学在酒店门口等车,凉风习习,他才稍微清醒点。
宋黎上了车,脑子嗡嗡响,他听见自己报了个地点。
这天晚上的门卫大爷有点眼生,但宋黎还是打了招呼,因为醉了脑子不清醒动作不协调还鞠了九十度的躬。
他不想再回忆大爷看他的眼神。
他应该在进小区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但他没有,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不是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又或者是撞邪了,这让始终相信科学的他第一次对自己信奉的真理产生动摇。
宋黎进电梯的时候,总觉得楼层按键排列变了,电梯里的装饰也不太熟,但由于他自己看东西都已经重影了,他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靠在一边墙壁上闭目养神。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来,他租的是大平层,一层只有一户人家,所以电梯开门就是家门口。宋黎像每个晚上回家一样,站在门前输入密码,然后进门脱鞋脱外套,这天的鞋柜也欺负他,变矮了,害他拿拖鞋的时候一个不稳,脸差点和地面亲密接触。
但有人拉住了他,叫他的名字,声音很温柔,像是以前也这样叫过无数次。
他被拦腰抱起,吓了一跳,但意外的没有推开对方,而是紧紧地搂住对方的脖子,温热的呼吸也打在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那人明显顿了一下,但又继续向房间里走去,他说着话,但宋黎一个字也听不清。
床很软,和床接触的一瞬间宋黎还以为自己会陷下去再也出不来。可脑里的声音却一直在朝他呐喊,沉下去吧。
身前人的味道很熟悉,一瞬间宋黎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
手也因着这份喜悦付诸行动。
他一把拉住给他盖好被子正要起身离开的人,对方没有防备,被他拉得一个踉跄,但还是反应迅速地把手撑在了他耳边以防压到他。
他视线模糊,似乎看到了身前人微微弯起的嘴角。
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始作俑者却还云淡风轻地笑着。
太过分了。
宋黎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伸出了手再次搂上对方的脖颈,然后泄愤似的一口咬在对方的锁骨上。
所有的意识都归于平静。
沉下去吧。
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