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夏萤拿着红头绳不知道怎么束头发,幸好原身如花本就是个笨手笨脚的女孩,片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接过梳子和头绳帮她梳头发。
夏萤想着,片儿倒是个老实的好姑娘,以后自己不要像原身一样连累她就行了。
片儿梳好了头发,又递给夏萤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夏萤照了照铜镜,第一次看清楚以后要用的脸,这原身的五官倒还挺秀气精致,就是太瘦了还没长开。她摸了摸头上符合她现在的身份的双丫簪,以前她还想着要拍一套古风写真集来着,没想到现在直接躺穿到古代,果然生活处处都是意外。
当天晚饭之前,片儿就带着她去找了老鸨身边的管事丫头莺儿。
莺儿是老鸨的亲侄女,这几年一直替老鸨打点事务,听说她今年虽才十五岁,但说话办事跟那些官宦家的大丫头差不多,香风楼上上下下的女子都服她。原身如花平日胆小怕人,她记忆中的人除了片儿和娘亲的脸清楚,其他大多是模模糊糊的。等夏萤亲眼见到莺儿,她暗想着,这姑娘五官长得不错,怎么妆画的有点像艺伎,铅粉堆面,点唇小口,两颊各匀了一片粉红胭脂。
等夏萤抬眼瞧瞧周围,几个路过的丫头的脸上也是这般,原来除了片儿她们几个粗使丫头和厨娘是素颜,其他的姐儿和丫头都是描眉化妆的。
莺儿见夏萤精神头不错,慰问了几句,她听说如花自己躺着病就好了,也惊奇不已。她正要给老鸨送新绣的手帕,顺便就带着片儿她们俩到了香风楼老鸨那儿去瞧瞧。
二楼的大房间里,红缎桌布上摆了些清淡的菜式,老鸨在客人来之前要先吃点东西垫肚子,一旁的龟奴在给她盛汤。
香风楼的老鸨看着也年近四十了,薄嘴唇三角眼,脸上也是涂墙似的糊了几层粉,眼角的褶子里卡着白色铅粉。她斜眼看了看夏萤,描画的高挑细眉略动了动,“还真是条狗命,居然挺过来了,行了,香风楼不养吃白饭的,以后好好干活,不许偷懒。”
说毕她伸出染了红指甲盖儿的手,指了指片儿,“以后你好好教她做事,别再跟以前一样,木头桩子似的,站那儿都碍眼。”
片儿唯唯诺诺的点头,莺儿见这会儿客人也都该来了,连忙带着两人退下。
晚上回到后院,夏萤搬到了原来的杂役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