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向不喜欢臣子随意打探朕的行踪,也不喜欢身边的人逾越太过。”她说。
“臣自愿受罚。”赵游舟也不为自己求情,仿佛置生死与度外。
嘉禾垂眸看着他,“既然如此,便罚你半年俸禄,卸去差事半年,只回府中专心闭门思过。”
赵游舟往地上重重一叩首,“臣领命。”
赵游舟离去之后,嘉禾站在那片灼目的金阳下发了片刻的呆,然后才缓步走入屋内。苏徽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披好了外衣,对她说:“其实大赵也拿我怎么样,再说了,青少年任性叛逆一点也很正常,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钻过牛角尖……”
“你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嘉禾斜睨了他一眼。
苏徽连忙闭嘴,然而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他才十多岁吧,这么点大的孩子,如果没有得到好的引导,是很容易走上岔路的。”
嘉禾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他想起来了,嘉禾自己也不过二十一。
“你放心,朕心中有数的。至于刚才处罚游舟,倒也不全然是因为你。”她心事重重的开口:“你知道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吗?”
“因为你知道我醒了?”苏徽猜测道。
“是长姊命人来通知我,告诉我游舟到了这里。”
“长公主想要挑拨你和大赵的关系?”
“她不喜欢游舟,朝堂之上没有人喜欢游舟。他树敌太多,一旦离开了朕就只有一个死字。”嘉禾说:“朕罚他,是罚给长姊看,也是罚给朝堂之上其余人看。但朕不知道这些人对游舟的怨恨会不会稍稍削减。”
“罚归罚,你私底下最好还是得去稍微哄一下那家伙。”苏徽二十二岁,看着赵游舟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晚辈。
“可朕又担心,朕与游舟走得太近,游舟他……”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但话中藏着的意思,苏徽猜得到。
是的,他喜欢你。苏徽在心里默默的说。
“你怎么了?”嘉禾意识到苏徽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我听赵游舟说,你在为自己挑选丈夫?”
嘉禾沉默了一会。
苏徽也不敢说话,心中越发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