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哀家以为你养了几年的性情,又读了不少的书,应当有几分大智慧了,是哀家高看你了。”杜银钗淡淡开口,嗓音中几乎没有情绪的波动,“你退下去吧,再来慈宁宫这里胡说八道,哀家让你连这个驸马都当不成。”

杜榛的执拗与数十年前他的生母有得一比,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梁覃抢在他进一步激怒杜银钗之前,直接以驸马身体不好为理由,喝令两个宫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强行搀走。

杜榛离去之后,杜银钗揉了揉眼角,神态间满是疲倦。

“太后辛苦了。”梁覃在一旁皱着眉说道:“方才,为何不与驸马解释清楚呢?”

杜银钗不是偏袒次女不顾长女,更不至于为了使次女的皇位稳固,就刻意坐视长女身死。桌上有一封墨迹未干的书信,是写给李世安的,这便是杜银钗不曾对两个女儿厚此薄彼的证据。

“说给他听有什么用,一个头脑发昏的年轻人而已。”她冷哼。

梁覃悄悄叹息,他跟随杜银钗多年,知道这个女人聪慧善谋,却也知道,她有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傲慢。

也许是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都收入了囊中所以得意洋洋,也许正是因为聪明的过了头所以旁人难入她眼,她对身边几乎所有的人,怀抱的都是一种轻蔑的态度。她不需要别人的协助或是理解,她只按照自己的谋划行事,如同独狼。

苏徽骑不好马,坐在嘉禾命人为他准备好的良驹之上,显得颇有些拘谨。

“你害怕摔下来?”嘉禾斜睨他一眼。

苏徽用力点头。

嘉禾因他的坦然而一时错愕,继而哭笑不得,“没点胆色的东西,就你这样,也配做锦衣卫。”

“不管是谁入职上岗之前总该有个就业培训,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学,陛下你却三天两头把我关牢里,我可不就是什么都不会么?”苏徽振振有词。

“从前在宋国公府的时候,没有学过骑马么?”嘉禾问他。

苏徽握紧缰绳,在马背上回忆了一小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