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曾说话的时候,总怀着些许期待,等到了真正开口说话,才知道她待他生疏至此。
也许…
也许当初他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这样她也不会连朋友间的情谊都要鄙弃。
少年垂下眼睑,缩在道袍里的手虚握了一下。
“对了沈郎君,方才我们还去了明园呢!”绿鞘见这尴尬的气氛,似故意要引话题,扯了扯崔蓁的衣袖,“姑娘是吧?”
“啊?哦,是的。”崔蓁心思一团乱,含糊应着,自然也看不到沈徵的神态变化。
“明园?”沈徵听至这个词,担忧又回至少年人的脸上,“怎么去那处了?”
“走错了。”崔蓁有些想逃离。
“你腿脚不便,以后不要走这么远了。”少年的温柔不变。
“嗯。”
崔蓁应得迅速,但她才答完顿觉后悔,自己这态度倒像是个听话的小娘子。
她以前与沈徵说话,大多都是她作主导,怎么那件事情后,自己的主导权尽失了呢?
明明是他说喜欢她,这又不是她的错,她到底在躲避什么?
“我!”崔蓁愈发想愈气,抬头对上沈徵就要说话。
可许是周围栀子灯映衬,沈徵素来漆黑的眼睛里,映衬着温柔的暖光。
像是海子上粼粼的波光。
她听到自己心口猛烈跳动一下,不由得吞咽一下,方才想说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是吃醋又不自知的可爱蓁蓁。
☆、白茶花
不行不行,她不能有什么反应,绝对不能。
为了他和她都好,她还是避着些是最好的选择。
“绿鞘!”崔蓁喊了一声。
绿鞘本在旁认真吃着果子,满怀期待看着二人,听到崔蓁颇为恼怒的声音,她慌而抬头。
“我想回去睡觉了。”崔蓁道。
“啊?”绿鞘不可置信,“姑娘,这时辰有些早了吧?”
“困了就是困了,回去了。”崔蓁支着拐杖朝前。
“哦,哦!”绿鞘这才回神,匆匆追了上去,又不忘回身一拜,“郎君告退。”
崔蓁撇开挤着的人群,一股脑朝前冲,绿鞘追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跟上。
“姑娘怎么这么着急回去?”绿鞘歪头问道。
“着急?我着急吗?”崔蓁有些没好气。
绿鞘吐了吐舌头。
“姑娘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崔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了一声,“我···我生气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姑娘越说自己不生气,我就知道姑娘越是生气。”绿鞘了然抚掌道。
“你···你,好好拿好你的东西,回去了!”崔蓁登时有些恼了。
“是,是,咱们姑娘没有生气。”绿鞘狗腿地应着。
待至屋里换了衣衫,崔蓁把发髻上的钗环卸下,松松盘了个髻,又套了件大衫。